这味道即使过了那么久还是难以忘怀,我一口气喝光了,在那姑娘惊诧的目光中抹了抹嘴把空碗递给了她。
老头似乎是已经说完了,被那丫鬟带了出去。我伸手撩开床帐,看见一个男人正坐在烛光中看着我,我笑了起来,冲他伸出了双手,他看了看自己身上那身风尘僕僕的衣裳有些犹豫,可我伸着手很坚持,他只能无奈地笑了笑,走过来同我拥抱了一下。
多年未见,薑慈瘦了许多,他那个胖子的外号恐怕是再也不能叫了。
他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加上宋瑉,我们三个曾经几乎形影不离,好事坏事全都一块儿干过,只是我看上去就很乖巧,宋瑉天生油滑,结果最后承担后果的往往都落在了薑慈的头上,被他那个当将军的老爹收拾得好不可怜。他倒是体胖心宽,浑然不在意,哭过疼过照样同我们两个廝混在一起,一点心结都不留。我同他这些年没见,他不仅模样变了许多,就连气质也跟着变了,我倒是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和他相处了。
他开口叫了一声“小鹿儿”,就坐在那儿不知再怎么说下去了。
我拉过他的手,在他的手心写了几个字,问他过得如何,他低下头有些脸红地回答道,“我很好。我升官了,去年年初成……成亲了。”我眼睛一亮,没想到我们三人之中竟是他最早成家,不过想想宋瑉那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性子,还有我自己……
我立刻想到了阿縝,忙在薑慈掌心写了个“信”字,问他那封信的去向。他微微蹙了蹙眉,没有作声。
我有些着急,从被那两人“请”进这宅子里我就认定,这背后之人绝不会伤害我,那碗燕窝粥还是姜慈乳母的手艺,现在见了他本人无疑落实了我的猜测,可我实在不知他究竟为何要这么做。
“我知道你的事情,”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突然说起了我的事情,“你和宋瑉一直都很要好,还一起回了容城,可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他脸色十分凝重,顿了顿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宁察郡王是个好人,他绝不会做这种事的……”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把他推了出去。
我的力气不大,但毫无防备的薑慈还是被我推了个踉蹌,我冷冷地看着他,他却不敢看我,从这一刻起我知道,我和薑慈多年的情谊已经彻底地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