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开地下室门锁,里面却空无一人,拿出手机拨通,毛茸茸的被窝里藏着一丝闪光,存钱买来送她的手机竟然没带在身上,让他莫名火大无奈……已经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就是那么在意她的一举一动,甚至是她去了哪些地方、做了哪些事、遇见那些人,他都想关心。
来到那几个黑猫时常出没的暗巷,却连一隻猫都没看见,黄昏光影被建筑挡去大半,暗巷气氛显得诡譎。
「到底在哪……」四处奔波遍寻不着,站在地下室门口,一排预约等待算命的人都到了她却失约,虽然这很常见,有时候她只为了藏乐里的一场音乐会精彩就不来赴客人的约。
「抱歉,她今天有事,你们明天午餐时间再来看看,收费打九折。」打发一群人之后,他悄然抬头,猜想她会不会在顶楼呢?没犹豫的就往上跑。
推开顶楼锈了一半的铁门,女孩只是靠向阳台,发丝随风扬起,映着橘红光泽,来自底下的钨丝旧路灯,面无表情看着他走向自己。
「你真的在这!为什么不带手机?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跑了多少地方吗?」
「说说你为什么无法爱人?」女孩的声音有些沉,语气也不像平常。
「你……怎么了?」顏至宇走近,看着她脸上不曾见的陌生情,有些担心。
「说说看吧。」眼前的女孩连微笑弧度都让他觉得陌生。
「我……」
「嗯?」女孩微微睁大了眼,微翘着嘴角,彷彿想透视他的内心。
「他们根本不懂我是什么样的人却说爱我……爱,不过是一种极为肤浅的东西,只不过是绚丽镁光灯下的產值,像货币一样。」顏至宇不自觉说出藏在心底多年的话。
「噢?原来如此……那你是什么样的人呢?」女孩微笑看来亲和却显得冷漠了些,哪像平日对他那般炙热的眼光,连笑容都像个天使。
「我只是个普通人,也像他们口中的宅男一样沉迷乐器不想出门,也像他们无法接受的地下乐团一样,喜欢创作外加很吵的练鼓,我的音乐也有缺陷,我的创作也不完美……却因为一张脸不同,我的行为被当作电影般的存在?我为什么要成为他们心目中的我?为什么我生气不能摔东西?不能飆脏话?不能开口骂那些花痴?法律有规定长这个样子就不能做这些事吗!」顏至宇显然连抱怨都不是那么风风火火,只是像发红的烤箱,或许过热只会断电,也不会伤到旁人。
而淡定,可能就是他的断电机制,不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