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梢一扬:“谁?”
“蒋先生。”
“蒋先生?”同事疑惑,“哪位?”
“我们店的二老板。”酒保好似习以为常,将空托盘往怀里一抱,“就是坐在调酒桌的那位。”
坐在调酒桌的那位。
几人同时顺着方向看了过去。
那儿的确坐了个男人。
身着一件不加任何修饰到腕纯黑短袖,不宽不窄,包裹住他健硕的身材,肩宽背阔,牛津布料隐约透出两条手臂结实坚硬的肌肉,他略发松弛地靠在调酒桌旁,和旁边调酒师低语。
掐着烟,眼垂着。
两指间夹着的烟雾气缭绕,低幅度盘萦在他修长的手上。
这双手,很有力量。
要是用这双手插进她下面,周韵想,她大概率是没力气反抗的。
女主管作为这圈人里头的长者,自然要担起长姐责任,端起酒杯要去谢酒。
店员先她一步,将话说圆润:“我们蒋先生向来是这幅脾气,碰见有眼缘的就喜欢交个朋友,不过几杯酒,怎么好劳烦您亲自过去谢他,心意代领了。”
女主管挑眉,笑了。
也没再坚持。
雨仍在下,同事大多都打车离开,周韵不急不缓,坐在刚才位置漫不经心喝着酒,直到快要打烊。
人流褪去,刚才还喧嚣的Br较显静谧。
放着节奏缓慢的蓝调布鲁斯,别有一番味道。
她将杯底酒喝空,撂下杯子站起来。
手拎着包,一步一步,走到调酒桌旁。
高跟鞋底落地。
望着眼前的男人,周韵的声音也随之响起,空灵如在罗斯达尔山谷,回声清澈。
她叫,“小叔。”
准确来说,是她男朋友蒋诚的小叔。
蒋坤。
男人连眼都没抬一下,仿佛没听到,掸了手中烟灰。
一时间,气氛安静。
旁边酒友听不清周韵在说什么,认为是来搭讪,笑谑打诨:“蒋老板,艳福不浅。”
这时,才听得他笑了一声。
低沉懒散,犹如烟身被扔进烟灰缸里拿酒泡膨胀,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
“这艳福,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