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一开始就知道了。”
“所以你才杀死父母。”
温容拧开酒壶就嘴喝下,大半女儿红顺着嘴角滚下,嗓子如火滚过,也平息不了内心的躁动,一壶酒喝完,瓶底重砸在桌面,眼泪滚滚而下。
“四郎...我好混乱...四郎...我...”
害死灵山的真凶不是什么狗屁命运,是她,如果她不下山,就不会有人觊觎那五色石,更不会被疯子给惦记上当枪使。
门外又有弟子叫唤,他一声怒吼闭嘴,弟子不敢再出声。
陆谨言退下温润的面具,突然换副狰狞脸孔。
这一喊也吓着温容,红着眼眶看面前陌生的男人。
“不,你想错了。”陆谨言抬起她的下巴:“我不告诉你灵山调查进度是因为,自始至终我从未调查过,真凶就是我。”
“全部都是我一手策画,不管是灵山灭门、父亲母亲死亡、登上掌门,亦或是你喜欢的四郎,都是假的,不过是为那一步登仙的五色石。”
资讯量过多大脑瞬间停摆,任着琉璃串从脸颊滑下:“五色石没有效用,我原以为灵山还有留一手,所以才好声好气对待你,你可知方才弟子急匆匆唤我去所为何事?”
“五色石成功了,待我吸收五色石,便能成。”
温容噎着气:“可你说过...”
陆谨言毫不犹豫踩碎她最后一丝信任,宠溺的笑容透着几分讽刺:“傻温容,骗你的话也信?你明明亲眼见过陆氏为了成不择手段的一面,怎么天真相信我是个『善荏』,就像母亲所说的,陆氏全是披着人皮的禽兽,谁挡着我的道,谁就得死。”
“但看在你与我夫妻一场份上,留你一命。”
看见温容眼里的怒意陆谨言满意地笑了:“想杀我?凭你可没这本事。”
说完陆谨言弄晕温容,抬手招呼暗卫,语气壮士断腕般决绝:“将夫人带去我准备的岭南别院好生照顾。”
暗卫走后陆谨言瘫坐在地上,摀者脸额上坠魔印若隐若现,地面满盘狼藉,曾经走遍天崖修復的碗盘,终究是碎了。
弟子又焦急喊道:“掌门大伙们撑不住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
突然有庞大势力破山门而来,杀得终南措手不及,看眼前黑压压一片人,比起弟子们的生死,更关心温容的安危,杀敌到一半想也不想折回山上,却看三叔炸出毁灭性的消息,他来不及解释,也没时间解释。
甚至有一瞬间,跑出个念头。
逃跑吧,带着她逃得远远的,逃到只有两个人的世界。
来者不善,此行凶多吉少,身为终南掌门的他,不能逃。
所以与其让她挂念自己,倒不如恨,至少恨还能让她有个理由活着。
陆谨言闭上眼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睁开眼双目灰暗无,弯下腰扫过碎瓷拾起长剑,大步前行。
但愿他的预感是错误。
说了这么多让她伤心的话,都哭红了眼,得好好道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