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越解释,就越容易让人怀疑,但皮沙文不会是这种人,境清无奈摇摇头,双手抱臂,舒服地躺靠在椅子上,只是轻微勾唇。
车子进入Sewrd一号公路,这里是野生动物保护区必经之路,雪山的全貌凸显出来,白雪沾满顶部,在云层的笼罩下显得娇小,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停在一间别墅前。
林境清跟着他走进里屋,四面都是玻璃缸,装了不少冷血动物,皮沙文把cute小心翼翼抱出来,是一条黑眉锦蛇,还没长开,整个蜷缩在皮沙文的手心、手臂上,他抱怨道:“这里别说宠物蛇医院,连宠物医院都很少,你快帮我看看。”
林境清是大学毕业后当了一段时间野保志愿者才考取宠物营养师资格证。小蛇蔫蔫,一点要动的痕迹都没有,她掏出行李箱里面的医疗包,在他屋子里找盆,接点温水,将一颗小药丸丢进去,抬眸对皮沙文说:“放进来。”
皮沙文小心翼翼将cute放进盆里,“你这行吗?”
他欣慰地看她一眼,有点事做比较好,免得也一直活在过去。
林境清好笑地盯着他,“你这哪捡的?泡完澡,给它关小黑屋关个七天”,皮沙文不解打断,“小黑屋?”
她环视一下他房间,比外面的天还亮,“找个暗点的地方吧,不要那么亮,再弄只乳鼠,最好跟它体型差不多的,我看它这样也就400克就够了。”
皮沙文趁热打铁,“那走吧,我们去买乳鼠”,他瞅一眼林境清的小仓鼠,意味深长,“大哥,我大老远从东京飞过来,你想都别想。”
境清一脸警惕地把仓鼠抱在怀里。
等小蛇泡一会后,境清撕了点报纸放在小纸箱里,一放进去整个盘在报纸上,二人才放心地向市区驶去。
境清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其实,你不用这样。”她当然明白皮沙文在愧疚什么,“已经都是过去的事情,就没必要再提了。”
皮沙文努努嘴,“清子,对不起。”是他没有及时出来作证害得她坐牢,他欠她一个道歉,双眸诚恳地看着她,“阿清,我认真的,真的对不起。”
他根本不是经营动物园,就是想借这个机会跟她道个歉,这些年见不到她,也不知道她的消息,好不容易她放了消息出来,又总是推着不见人,要不是劳昂让她过来做志愿者,估计也不肯露面。
“行了,我知道了。你个大男人怎么还磨磨唧唧的。”
路边一群人举着牌子游街,境清适时转移话题,“这是在干嘛?”
皮沙文见怪不怪,“布里斯托尔湾的水源被污染了,他们在向政府反抗,不过没什么用,那离这里远着呢。”
境清哦一声,“你跟娜美怎么样啦?还不打算结婚吗?”皮沙文顿时泄气,“她最近好像心事重重,而且我还没买戒指。你待会陪我去看看。”
她点点头,车子很快到达万豪酒店门口,皮沙文在酒店前台打个招呼,两人就等在电梯门口,“清子,你还不如跟我去别墅住,这有什么好的。”皮沙文是不知道自己家酒店是五星级吗?林境清弯唇,“我跟劳昂园长约好了。”
劳昂是安克雷野生动物园园长,前段时间就约好来这边做志愿者,恰好皮沙文找她,人又在东京,飞到这里也很近,于是就马不停蹄赶过来了。
“清子,你说她喜欢什么类型戒指?”皮沙文一手撑着行李箱,一手随意搭在她肩上,正好电梯门开了,境清抬脚准备往里进,江展盯她几秒,这地方竟然还有这么漂亮的人,皮沙文瞪江展一眼,仿佛在说:我女朋友,你看什么看。
见江展还在磨蹭,周斯杨走过来,电梯关上的那瞬,境清刚好从皮沙文手里接过自己的行李箱,“你干嘛冲人那样?”
皮沙文一瞬不移地盯着她,“啧,中国女人就是不一样。我发现你越来越,中国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慈祥,对,平静又慈祥。”
境清无言,“这叫心态好。”皮沙文哦地嘿嘿笑着。
周斯杨在电梯关上的时候,里面那女人的侧脸,有点眼熟。
“哥,我们走吧。”
电梯上到七层,跟他同一个楼层。
两人放下行李箱就往MALL跑,市中心最大的商贸城,广场前,白鸽悠闲踱步,小孩在中间跑来跑去,鸽子也没有四处乱蹿。
商场看戒指的功夫,皮沙文接电话称酒店有人闹事就走了,让她在广场好好等着。
林境清一个人慢慢悠悠转到水池边,倚着栏杆,看一群小孩在那逗鸟,这里的确如劳昂所说怡然自得,闲适放松,就是蚊子有点多。
“喂,妈妈。”
“境清啊,你已经到那边了吧?”
“到了。”
“你注意安全啊,我跟你爸在网上查了,那地方抢劫什么的犯罪率很高,你这方面多注意。”
林境清又与妈妈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周斯杨临时改主意不去惠蒂尔了,那地方就是一个军港小镇,在二战期间用作军事基地,外地人来看看打卡个就走了,他没那闲工夫,有这时间不如窝在酒店多看几个类型的纪录片。
打发了江展,一个人在广场上拿着相机晃荡着。
一个小女孩拎着花篮走向身形单薄的女生,女生穿着白色针织衫,下半身是水洗高腰牛仔裤,镜头放大,女生右手撩拨一下侧落的头发别在耳后,露出好看的侧脸,她蹲下身子,在跟小女孩对话。
周斯杨脚步往前移一下,身子怔住,再次放大镜头,他架着眼镜的眼睛一瞬不移地盯着,仿佛要看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