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来不及开心,敌人的断肢在同时重新长出骨头和肌肉,眨眼间就恢復如初。
「这也太犯规了吧!?」
没料到会有这种事发生,曾月綝愣了几秒,而无痛无感的魁儡拔出卡在左上臂的金属扇片,以魔力投掷的速度宛如砲弹,瞬间击杀了站在后方,来不及反应的分身,而曾月綝也马上遭到反噬,呕出一大口血。
阿…不太妙阿…
身体因为重创而停顿下来,曾月綝感觉全世界的速度慢了下来,她失的看着强大的魔法即将贯穿自己的头颅,但本来还起不了身的派翠西在这时候拚着一口气衝到她的身旁,把她拉进自己怀里,紧急展开防御阵,不过展开不到一秒随即被攻击击破,巨大的威力击中后方的墙壁,强化过墙壁坍塌崩坏,两人也弹飞撞进瓦砾之中。
「咳、阿…」
「唔…好痛!搞什么阿!?」
全身传来剧痛让曾月綝想爬都爬不起来,保护她的派翠西昏厥在一边,这时候却传来一声陌生的男音,曾月綝抬头看着从瓦砾堆中爬出来的男人,总觉得有些面善。
「你…是那时候在森林里的人类?还有派翠西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经男人这么一讲,曾月綝终于想起来他是谁了,就是那时候在森林打伤郑洺禹的那名王国军–马丁。
运气真是糟透了!那个死人魁儡就算了,竟然还在这种情况下碰到之前的敌人!
看着马丁脸上复杂的表情,前方则有一步步逼近的魁儡首领,曾月綝拚命想撑起身子,无奈身体就是不听指挥,她不甘心地闭上眼,准备接受自己的死期,下一秒她却惊觉自己被整个人抬了起来。
「真是…战斗中别闭上眼。」
严肃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她颤畏畏的睁眼,发现马丁一手扛着自己,,另一手抓着还在昏迷的派翠西,眼认真却有些责备的望向自己。
「你、你为什么会救我们?」曾月綝有气无力地问,「我们可是通缉犯…」
「是阿,可是我现在不是军人了。」带着两个人逃命的马丁丝毫不见疲惫,果然军人有锻鍊过,体力相当好,他一脸淡漠的说道,「而乱杀人不是我的专长。」
「…大叔,原来你人挺好的~」单细胞的曾月綝放心下来,露出笑容。
大…大叔!?我有这么老了吗!?
「…我不是大叔。」额头冒出青筋,马丁冷冷地瞪了她一眼,话锋一转,他把心思放到后面正在追杀他们的敌人。
「可以简单解释一下后面那东西是什么吗?」
如果他没看错,那名男子应该是邻国的国王,但理应在执行封印仪式的国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他担任过祭典护卫无数次,从来不知道这位国王身上有如此狂暴的魔力。
「呃…说来话长耶…我想想要从哪里开始讲…」
「不,我想我们也没时间说明了。」马丁的声音沉了下来,他感觉的到后方有道攻击飞驰而来,四周却没有地方可以躲避,他当机立断,放下曾月綝和派翠西,运转这阵子都无法使用的魔力,魔装迅速在右手成形,接下来势汹汹的魔法光箭。
「呿。」手套的魔力空间又被一击给用光,马丁不满的咋舌,将刚吸收进来的力量再度释放出来,刚好抵销了下一波的光箭。
「哇呜,大叔!你竟然也挡得下这个攻击耶!」
「…再叫我大叔一次,我就把你们送给那傢伙。」马丁恼羞起来,「我挡不下那种攻击,刚刚只是侥倖。」
他不耐烦的对着还有心情看戏的曾月綝低吼,「小鬼,快给我起来!你还要再躺在地上多久!?你的同伴之前受那种伤都站起来了,你还给我装死!?」
「我跟郑洺禹不一样,我没她耐打!而且她是靠魔装好不好!」
说是这样说,但曾月綝还是扶着墙站了起来。
「最近真是不走运,碰到的对手一个比一个还要怪物。」马丁自嘲的笑了笑,「小鬼,我的手套只能容纳那种怪物级的魔力一次,你只要做一件事,帮我製造出空隙释放魔力,我会想办法解决他的。」
「知道了。」深吸一口气,曾月綝再度幻化出一名分身,持着巨大化的合金扇。
「来了!」魁儡再度採取攻击,马丁张开手,将魔法全部吸收进去,而曾月綝在此同时向前突进,魁儡将注意力放到逼近的曾月綝身上,光剑剎那间又出现在其右手,曾月綝则是拚上自己所学道的一切,靠着和分身间的默契,勉强牵制住了敌人的行动。
一次次挡下用力凝聚出来的光剑,曾月綝的手渐渐麻木,要不是银白的扇叶还挡在自己眼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握着扇把,加上之前的重创,身体状况严重下滑,防守的反应越来越迟钝。「大叔!快点啦!」曾月綝受不了的大声喊道,双脚也在这时终于撑不住的弯了下去,但那致命的光剑还没能挥下,马丁释放出来的力快了一部,直接命中他,扬起大量尘土,挡住了两人的视线。
「呼、呼…这样应该就解决他了吧…呃阿!」正想放下心来,一隻血淋淋的手穿过烟幕,扼住了曾月綝的颈部,将她提了起来。
说攻击没有用并不正确,那名魁儡国王少了一颗眼睛、右半张脸几乎全毁,全身多出许多能看见内脏的伤口,但对于没有痛觉的他来说,只要没有完全失去行动能力,就会面无表情地继续自己的任务。
「咋,这样还没能打倒他吗!?」没时间惊讶,马丁咬牙衝上前去抢救,但敌人的利爪已经抵在曾月綝的腹部上了。
但他的太阳穴旁忽然有道银光一现,力道之大让那名魁儡的头颅直接飞了出去,断头的脖子剎时变成了血喷泉,而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让他松了手,曾月綝跌了下来,痛苦的大咳,马丁赶紧将她拖去安全的地方,不过失去脑袋的魁儡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即便脖子还在喷血,他还是踏着步伐往曾月綝他们的方向移动。
「靠!这太夸张了阿!」好不容易缓过气的曾月綝怒吼,彷彿是在回应她的愤怒,一名罩着斗篷的人从旁边的通道衝了出来,精准的将魁儡的四肢全数斩断,在他企图想以力復原时,那人双手发出绿色的光芒,数道石柱从地底冒出,团团围住倒地的邻国国王。
「安息吧。」他低喃道,闔上双掌切断力的依附,那名死后还被化为杀人武器的国主终于得到真正的安寧。
不过施法结束的当下,那人也瘫软的跌坐在地,从胸部剧烈的起伏来看,他应该是相当疲惫。
「…雷克斯,是你对吧?」细瞇双眼,马丁打量着做在地上喘息的救命恩人,虽然是问句,语气却相当肯定。
那人把罩着头的斗篷往后掀开,雷克斯疲累的笑了笑,「马丁,你怎么知道是我?」
「那种顏色的魔力,我只知道一个人。」面对前上司,马丁的态度反而警戒起来,「你在这里想要做什么?」
「别误会,我是奉命来救人的。」毕竟之前种种伤害马丁的行为,面他的他敌意,雷克斯很能谅解,「还有其他人,他们都分散在建筑物里找人,我已经用无线电通知他们了,等等会过来这里会合。」
看到马丁身后的曾月綝,雷克斯本想松口气,但却没看到自己最担心的人,他有些害怕的开口问道,「曾月綝…派翠西她没跟你在一起吗?」
「啊!派翠西!」猛然想到自己竟然忘记派翠西还倒在更后面,曾月綝手脚并用的爬起来,雷克斯也紧张的跟了上去,看到不省人事,后背浑身是血的派翠西,心脏不禁紧缩起来,他赶紧上前诊断和治疗派翠西的伤势。
「她那时候帮我挡下攻击,她有没有怎么样啊!?」雷克斯一直皱着眉,让曾月綝越来越心慌,不停在旁边碎碎念。
「…嘖…吵死了…」虚弱的声音让两人吓了一跳,派翠西睁开眼,有气无力地瞪着快哭出来的曾月綝,「我才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好痛!」
「你、你既然醒着就出个声阿!我还以为我把你给害死了!」
「不就是刚刚才醒嘛!嘶…!」声音才稍微大声点,就扯到了后背的伤口,派翠西痛得倒抽一口气。
「好了,别在说话了,虽然你恢復意识,但是你这伤势并不轻。」翻着带来的急救包,雷克斯示意曾月綝将派翠西小心得扶起,熟练得包扎伤口。
「话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派翠西困惑得看着雷克斯,「这栋建筑应该被力封锁住了才对,出不去也进不来。」
「因为我曾经当过不短时间的附体。」雷克斯苦笑,「总感觉还抓得住那种力量,但是会花很多魔力。」
「欸对了,派翠西,战力增加了喔!」变成靠枕的曾月綝笑嘻嘻得报告,指着和赶来的暗部成员后方的马丁,「那个大叔是之前在森林袭击过我们的人,不过这次他救了我们好多次。」
没有马丁的插手,曾月綝不管有几条命都不够用。
「…我晕过去的时候到底错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