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非常闷热,我的头脑发胀,呼吸也觉得有些困难。我不得不谎称去洗手间而离开了他们。外面是陌生的人群,周围的嗡嗡声不绝如缕,和空中飘荡的乐声混合在一起,如同大海在涨潮。
我一口喝完了玻璃杯里的酒,再环视周围,个个都喝得一干二净。侍应生小姐在忙着给每个人逐个斟酒。看来他们都是嗜酒如命的酒鬼,正象过去所说的那种一点两点不睡、三次四次不累、五千六千不贵、七两八两不醉,酒精(久经)考验过的革命老干部。我何不将计就计,顺水推舟,今晚陪他们喝个一醉方休,不醉不归。到时候谁还有兴趣去看房子?
“你们在澳大利亚没有喝过咱们中国的白酒吧?”我端起刚刚斟满的酒杯说道。
“我靠,哪有白酒啊,全他妈B葡萄酒或洋酒。”谭科长骂骂咧咧地说道。
“那新加坡什么样的中国酒都有,茅台、五粮液、酒鬼酒,还有咱们北京的二锅头。而且不用担心有假酒,全是出口经过商检的。是不是呀,麦局长。”我望着麦田局长说道。
“对,对。”麦局长嘴里正啃着一块大鸡腿,点着头,边嚼边支吾着。
“那为了首长们莅临新加坡,我给领导们敬一杯。”我站了起来和他们一一碰杯,我把酒一下倒进嘴里,然后,拿起餐桌上的餐巾装作擦嘴,便把嘴里的酒全吐在餐巾上,而谁也不知道。就这样我们一连干了八杯。
“黄总啊,您的段子该开始了吧。”沈处长红光满面地望着黄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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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今天咱们见到刘总的姑爷了,那我就说个有关姑爷的段子。”黄总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然后清了一下嗓子,说:
“一家老两口和一个女儿,一天老头儿对老伴儿说,老伴儿啊,今天有人好心地告诉我说,咱那未来的姑爷那活儿很小啊!老婆一听就急了,那怎么行!我可不能让女儿受罪,吹了吧!老头儿说,哪能说吹就吹啊,再说啦,这也只是听说,要眼见为实啊。老婆说,那怎么办?老头儿说,把他叫来,让女儿去看看不就行了。老婆说,对呀!于是先把女儿喊过来对她说,女儿啊,你马上打电话把他叫来,看看他那东西小不小?女儿立即打了电话。他马上就呼哧带喘地来了。
女儿直接把他带到自己的房间。十分钟后,女儿出来告诉她妈说,他那东西有时小,有时大呀!“黄总讲完了,大家哈哈大笑。这时,我望了一下身边的钟小姐,只见她用餐巾捂着嘴,似乎在极力忍着,尽量不笑出声来。我不由说道:“说这样的笑话,有小姐在场,恐怕不合适吧?”
“林先生,你不用担心,钟小姐是女海龟,在美国喝过洋墨水,人家见识多了。”丁局长对我说道。
“谁是女海龟啊!您尽搞新花样!”钟如萍嗔怪地说道。
“他有什么新花样,你知道?”麦局长补充了一句。
接着又是一片笑声。
“嘿嘿!这笑话早就听说过了。我来给大家出个字谜吧。”丁局长说道。
“怎么样,钟小姐不反对吧?”贝勒爷友善地征求钟如萍的意见。
“随便!”钟如萍扔出一句。
“男人不说‘不行’,女人不说‘随便’。”我也插了一句。
“哎哟,刘总,你看你这姑爷?”钟如萍佯作告状,脸却挂着微笑看着我。
“哈哈……他说的有道理啊!”刘伯伯琢磨了片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哈哈大笑起来。
钟如萍嗔怪地“哼”了一声,嘴角轻抿。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OK,那我就说了,”丁局长眯着两只色迷迷的眼睛说:“孔夫子周游列国时,有一天走得口干舌燥,就派他的弟子去弄点水来。当他们看到一口井,正要下桶去打时,被一个老妇人拦住了,说只有猜出她的字谜答案才能打水。于是这老妇人将一条短棍横着平放在头上,两腿向两边叉开,双臂平行向两边伸开。
让他们猜是什么字?弟子们怎么也猜不对,后来把老夫子请来,还是猜不出来。
你们猜是什么字?““不是‘天’字?”刘伯伯问。
“肯定不是!”沈处长坚决地给予了否认。
“是不是‘夭’字?”麦局长问。
“更不是了。”黄总也给予了否定。
就在大家停止了喝酒、吃菜、说话和交谈,苦思冥想中时,我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知道了!”
“什么!”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我的脸上。
“吞。”我说道。
静寂了几秒钟后,屋里一片哄堂大笑。
“哇!林先生,厉害。”丁局长向我伸出了大拇指。
“刘总啊,你这未来的姑爷,不用作检查了。”黄总边笑边冲着刘伯伯说。
“刘总啊,你的女儿也不会受罪了。”沈处长也跟着附和。
“怎么讲?”只见刘伯伯一脸的疑惑。
“没有‘身经百战’,能猜出这样的字谜吗?”贝勒爷一句话,又引起了一阵笑声。
“来来,喝酒。”我又逐个地为这些老总、局长、处长领导们敬酒夹菜。
尤其是对刘伯伯,我一箭双雕,既表示了我的热情和孝心,又达到了阻止他去参观房子的目的。
“林先生,明天带我们去‘考察’一下新加坡的红灯区,听说妓院在新加坡是合法的,受法律保护的。”丁局长已醉得口齿不清了。
“好啊,有首长命令,我一定照办。来!我们干!!!”又是几圈的干杯,我看大部分都支持不住了。刘伯伯索性趴在了餐桌上。
“林先生,行了吧,他们本来坐飞机就已经很累了,再这么一折腾,我看明天就都起不来了。”也许钟如静看出了我的花招,诚恳地对我说。
“对不起啊,钟处长,只是今天见到家乡的人,心里激动,所以就………”
我说。
“我理解,不过,今天还得请你帮忙了。”
“我很乐意为钟小姐做些什么。”
“不是为我,而是为了你那未来的岳父大人,你没看到,他醉成这样,哪还能自己回去啊,所以只有请你帮忙了。”
“没问题,钟小姐尽管吩咐。”我望着钟如萍,看她那韵,淡然、端凝;眼角唇边飘浮着淡淡的醉意,似乎更显出她的清丽脱俗与风情万种。
无论喝得多么醉的人都懂得回家,这是所有醉过酒的人的亲身体会。晚宴散了,个个东摇西晃、醉眼昏花,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只见丁局长在进房之前,还向我招手喊着:“林先生,别忘记明天带我们去考察妓院喔!”
我和钟如萍一起搀扶着刘伯伯回到他的房间。刘伯伯已醉得不省人事。
“行了,让他休息吧!”
钟如萍微微笑了笑,脸上出现两个迷人的小酒窝。她接着说:“林先生,能陪我去喝杯咖啡吗?”
“当然可以,附近就有很棒的咖啡厅。”我凝视着她,不由自主地睨盯她那若隐若现的乳房。她身上的衣裙在黯淡的光线中仿佛渗透了一种的东西,使我感到微微地颤抖。
这时,只见新月如玉,静挂天宇,无云无风,天色澄清如洗。情怀便是诗。
我多么想与你携手走在月下,共步清宵;让我们在这样的夜里徜徉,各自诉说想说的话。
多么纯净的时刻啊!人生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