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戴好面具,身边站着两人,一左一右。
良芷觉得不太对,从怀里掏出一把折扇,摇了摇扇子,扇面的金纹隐隐若现。
带路的小厮见了,转了方向,领他们绕到樊楼后头去,那个有一处敞开的黑木门,接着便见桓娘从门内走出来。
“小公子,又见面了?”桓娘先是同良芷打了声招呼,又看向姚咸,“果然,你同我讲讲话,就为了来这儿吧?”
姚咸淡笑不语。
桓娘没再说下去,只说要进场子,需将房契券书抵押,良芷便给了她,她看了一眼,收进怀中,又从篮子底层一对金色银色的牌子中,抽了一枚绿牌给她。
良芷不满:“为什么我的是绿的,这不还有金的么?”
“对不住了小公子,”桓娘眯起眼呵呵笑,“这自然是要根据商铺的大小要定的,公子只有……嗯,半间赌坊,可不就是绿的。”
“不过,”桓娘又冲着姚咸抛了个媚眼,眼底闪烁玩味的光辉,“若您将这位公子借我几日,金的又何妨……”
“不必了。”良芷直接打断,牵着姚咸的手进门。
门后,一同等着的不止他们,还有一大撮人等着,但所有人都带着面具。
“各位贵人随我来。”
几个侍女撩开一道黑幕,幕后竟是一人宽,两人高的洞门,以一方石阶通到地底下。
甬道幽暗深邃,里面别有洞天,两侧壁龛里皆为造型诡异的陶俑,上方满天星斗,是以荧光的颜料画上去。
墙壁后隐隐传来水声,姚咸听了一会,解释说这地下还有暗河。
地面湿滑,良芷猝不及防滑了一脚,幸而姚咸的手牢牢牵紧了她,她才没摔到地上。
很快,前方一团光亮,便是到了。
地下建筑高阔,灯火明亮,支起的柱子都镀了金,到处琼花玉树,一眼望不到尽头。
人群一阵骚动,有人说无央阁的人来了。
高台之上,仆从流水而出,排在两边。良芷微微侧目,心想这排场还挺大。
一个黑衣长裙的女子立在前头,长发及腰,黑纱覆面,空旷的台上她的声音缓缓响起:“各位莅临,还望遵守此处的规矩。”
她挥手示意,近旁黑鸦面具的黑衣人整齐划一亮出手中的钢刀,意思很明显。
交代完后,女子便从高台上退开,不知道去了何处。
姬九原同姚咸示意,要去找无央阁的人。
姚咸点头:“那我们在大堂等你,小心。”
姬九原离开,良芷便同姚咸四处张望。
王都竟然有这样的地方。
沾血的人头标着价位,铁笼中有男奴黝黑的皮肤,狠狠盯着他。还有珍的野兽,白色的鹿,雪豹,黛鸦,说这些生物灵性至极。摆出来的还有不能流通市面的毒草,叫人上瘾的烟土。
良芷停在一处角落,面前是从小半盆血水中长出的、诡异的植物,血色的根茎,长出墨色的花,她好去碰,姚咸温和地包裹着她的手,止住她下一步,说:“有毒。”
良芷看着牌子,偷偷问:“起死回生的丹药?真的假的。”
姚咸含笑道:“自然不是真的。”
他们又换了一处地方。
卖家戴着木质的面具,面前一张桌子,铺开几口琴,有的残破,有的血迹斑斑,其中一只样式完整,白色的弦丝在烛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牌子上以红漆写着:“绝世名琴——西江月。”
“西江月?”良芷一看,“那不是同琅环玉一对的那只吗?”
她看向姚咸,他只对着她摇摇头,意思就是说是把假琴。
卖家并不懂他们的哑语,只说这位公子真乃懂行啊,买琴么,买下吧,只要三千金!
这个“只”把良芷吓一跳,忙推脱笑道:“我不懂琴。”
虽然是假的,但姚咸却没有离开,他目光忽而深凝,面上若有所思,指尖摸过琴弦,随着手指起伏,发出几声清响。
良芷被一旁的金丝笼中鸟吸引,一只半手大的黑羽鸦,毛色发亮,在灯下泛着幽蓝,眼睛也是琉璃般的蓝色,正隔着笼子同她对视。
它小脑子左右晃,良芷觉得有趣,手一勾只是想逗弄一番,指头不知碰到什么机关,笼子啪地打开,那黑鸦瞬间摊开翅膀,扑腾两下冲出了笼子飞到半空,又刷地飞远。
良芷有些窘迫,此处算是角落,鸟跑了,也无人注意,她见那卖家还在招呼旁人,不曾发现,便想着先将这黑鸦追回来再赔罪。
她追着黑鸦,不知绕了几条路。
黑鸦飞上天井再看不见,四周不知何时都是纱条和烟雾,有些不安,回过来,竟然看不清回去的路。
良芷默了默,“糟了。”
她迷路了。
*
其实写了大几千,拆了发吧,明天还有一更?
沉迷写剧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