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鬼故事喔?」她果然马上就往那里想去了。
「我问你,提起镜子你会想到甚么?」我对她狞笑着说,故意营造出一种特殊的氛围。
「镜子......恐怖片?现在大白天的,到底是能有甚么事?为甚么你要故意製造恐惧感?我不要跟你讲话了,我生气了。」说完她就真使起小性子转身不再跟我说话。
「抱歉,李佳,我没有要吓你啦!真的!我只是老觉得自己是从镜子里跑出来的,忘了怎么回去镜子里的方法。」在这样一个狭小的房间里生活两週已经够叫人憋扭了,要是唯一的同伴还不跟自己讲话,那真的会叫人很受不了;当然李佳母亲让人带过来的熟食可能也没我的份儿了。
「从镜子里跑出来?你到底是谁?你不要吓唬我喔!」她用一种很诡异的表情眼看着我,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让我又好气又好笑,我一个大活人被她以一种异世界生物的方式对待,她总是特别容易将自己带入某种自己想像的情境中。
「你不要胡思乱想好不?不是你现在脑海里想的贞子的那种样子,好吗?你试着把它,把镜子想成一道门,门里面有另一个自己,另一个世界。这样你能理解吗?」我很努力的试着把她从先入为主的恐怖情节里拉出来,试着用她能理解的方式叙述着,一边窥探着她的表情变化。
「这样听起来比较像任意门耶!这不错啊!我从小就希望能有个任意门,这样我上学就不会迟到了。」她双眼放光的看着我,至少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那种情绪,让我稍微松了口气。
「所以你是从镜子里开门走出来的囉?这很有趣,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啊?」很特的是李佳对这一类事情接受度特别大,她相信外星人的存在,相信多重宇宙同时运行着,相信这世界远比我们了解的更多元丰富而且广阔。
「这要从我小时候家里的那面镜子说起,我母亲房里有一面长年被红布遮起来的镜子,就像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从没有人问为甚么要把镜子遮着。至到有一次,我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不寻常,调皮伸手想把那块布扯下来......」正当我说的正投入时,李佳满脸不悦的伸手摀住了我的嘴巴,阻止我继续说下去。
「你还说不是鬼故事,这根本就是恐怖故事的标准开头啊!」她一脸苍白的抗议,不知道刚才是谁说大白天不会有事的喔?
「你先别乱想,先听我说好不?我跟你保证这绝对不是恐怖故事好吗?你至少先让我说完嘛?」我给了她一个大白眼,受不了她这样的胡思乱想和乱入的打断,这样我是要说到甚么时候才能将事情说完?
「你保证这不是鬼故事喔!要不我真的至到隔离期满为止,都不会再跟你说话了!」她伸手要跟我打勾勾约定,我毫不犹豫的和她打勾勾,这才让她稍微安心。
「我要继续说下去囉!这次你不要再突然打断我了好吗?」我逼着她给我保证。
「好好好,我保证不会再轻易打断你说话,这样行吗?」她竟然还给我个大白眼。
「我调皮的伸手将那面镜子的红布扯下来,正好被走进来的母亲看见,她气急败坏的把我赶开然后重新用布遮好镜面,我站在母亲身后一动不动,准备随时可能会被母亲揍。这时父亲走了进来,不知道跟母亲说了甚么,只见母亲带着哀伤的情看着我一阵子,然后就走出房里,换我父亲蹲下问我为甚么要做这样的事?我记得自己清楚的告诉他,因为镜子里有另一个自己,她想要回来,我想要回去。」我低头搓弄着自己的手指头,其实我不记得自己为甚么会那么说,只是清楚记的那一幕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