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赴试的举人不多,约是只有五六百人;放眼看去,除却沉照溪与戚莨,竟再无女子。
萧瑾蘅明白,女学之路漫长,只几个月的时间能做成这样已经不易。
尽管心里劝慰自己许久,可终归还是有些失望的。
全国推行,又该等到什么时候?
三年复三年,她能等几个?
“阿蘅,莫要过于忧心了。”
许是萧瑾蘅太过出,竟没听到张勉的脚步。
“嗯?爹爹?”
张勉拍了拍萧瑾蘅的手背,示意她不要再抠那可怜的木栏;“虢承让我转达,他这一路回程,看到不少学堂已经开始收授女娃娃了。所以说,你现在所做的都是有成效的;有时候慢些,是让它变得更加牢固。”
张勉说的这些,萧瑾蘅都明白。
萧瑾蘅也知道,自己是太迫切证明做出的成绩;向天下人,向那些已经故去的人……
她有私心,有许多许多。
“……我明白的,爹爹。”萧瑾蘅缓缓呼出口浊气;“那韩虢承怎的不亲自来说?反倒让爹爹转达?”
张勉抚须,险些笑出声来;“你啊你,明知故问。有那么大的能耐,怎么见到试题还跑了呢?”
“爹爹!莫要笑话我了……”
“好了,不说你,不说你。”点到为止,张勉及时转了话题;“为父方才看过全部的试题,这次的……不简单呐。对典籍的运用是其一,更多的则是在考眼界格局。”
萧瑾蘅闻言,眯起眼将目力所及的考生一一看过;“眼界这东西,说到底就是家族底蕴,就算能编出来,读起也是假空。单看衣着,他们大多寒门,学的也多是考学的东西,这未免……”
“欸!”张勉连连摆手;“这回是你登基来的第一次,之前又料理的这么些人;许多位置,就连相位,都是临时让人顶上的,一时半会没什么,长久便不好说来,是该严苛。那些稍逊些的,可以让吏部留用,但不是在长安,不是在中枢要职。”
萧瑾蘅微微颔首,算是认同了张勉的话。
现下她每日有这么多事物缠身,的确是有很多本不用她处理的事物。
她看向戚莨的方向,情不自禁地蹙起眉头。
应当……没有什么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