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擦了没有?」
「噢。」
「被子叠了没有?」
「哥,反正晚上还要用,干吗要叠起来?网上说,要摊开来晒晒太阳,紫外线杀菌。」
某人终于冒烟了。
很多习惯慢慢的改了过来,虽然不说还是不做。
不过被子她就从来不叠,说她她也不叠,坚持维护她猪窝的名誉。
我不用一早去学校的日子,实在看不过去了还是会帮她叠。如果不是经常在这里,那里捡到她脱下来的内衣,让我颇为尷尬,其实给她叠被子还是很有爱的。
她的被子,枕头,带着她特有的味道,很像是牛奶味。我想不明白一个快的女孩为什么身上还有股奶香,不知道是不是她经常吃冰激凌的关系。或者她有偷偷躲在被子里吃冰激凌?
「吃完冰激凌就不能把桶扔了?抬手的事情。」
「哥,你好嘮叨,真像花花她老妈。」
「如果有妈妈从小嘮叨你,就用不着我了。」
「哥,咱们的妈妈呢?」
一双圆眼睛可怜兮兮的眨巴眨巴看着我,看的我心酸。
「不知道。你先把冰激凌桶扔了。」
她经常会问起爸爸妈妈的事情。我和她一样,对那两个家伙一无所知。我觉得父母不在身边也没有什么不好,反正我们都长大了。
大到不需要他们,也可以互相依靠着生活的年岁。
某天中午,我们两个在门口穿鞋准备下去吃饭。她站在镜子前面我站在镜子前面使劲的瞅,一会儿把嘴巴挡上,一会儿撩起头发来看看耳朵,一会儿捏捏脸。皱着眉头很困扰的样子。
「怎么啦?顏面经失调?」
她似模像样的叹一口气,「你说咱俩是不是亲兄妹啊。」
「咱们俩是同一个爸同一个妈生的,当然是亲兄妹。」我摸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啊,「你没事吧。」
「不会爸妈瞒着咱们有什么惊天大秘密吧,怎么我跟你长得不像呢。而且,咱俩的生日间隔都不到十一个月。老妈不会生完你还没有出满月就又怀孕了吧。老妈又不是母猪,怎么可能那么彪悍。你说我会不会是爸爸在外面的私生子,或者是捡来的?」
「不许胡思乱想,胡说八道。」我用力敲她的后脑勺。
「啊。」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问过爷爷奶奶,据说妈妈生龙珠的时候早產,龙珠七个多月就等不及跑出来了。当初就是因为龙珠身体不好,所以才留在了这里,没有跟着爷爷奶奶去南方。
我把她拉到身前,下巴抵在她头顶上,对着镜子仔细端详,「怎么会不像,我觉得咱俩挺像的啊。」
我摸摸她的鼻子,「我们的鼻子就很像啊,只是我鼻翼略窄些。」
然后摸摸她的眼角,「我们眼睛也很像啊,只是你眼睛圆了些。」
又摸摸她的耳朵,「咱俩的耳朵是一模一样的啊。」
最后我的手指停在了她的嘴唇上,轻轻的抚摸着。柔软丰满的唇瓣,带着令人悸动的触感。我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舌头打了结,而自己的唇现在不想说话,只想做另一件事,这个冲动,几乎无法抑制。
我垂下睫毛,不再去看那诱惑我的两片微翘的红唇。可是手指却不愿离开那美好的触觉。
她突然嘟起了嘴吻上我的手指,我的手迅速的挪开,脉搏几乎要爆表了,心虚的转开身子,「走吧,我估计你这只小猪又饿坏了吧。再不给你餵食,又该哼哼了……」
「哥,你什么意思,别人叫我猪就算了,你也……你说,我这么苗条,身上哪里看着像猪。」
我顿了顿,憋住了自己的笑,回答道:「脑袋。」
在电梯里,她站在我前面,赌气不理我。
看着她的背影,我的心情很復杂。
我对她的抵抗力似乎越来越差了。刚才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险些俯下身去捕捉她的唇。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了,她心中最~~好的哥哥,会变成什么?
不可以再这样下去了。在脑子里想是一回事,情不自禁是另一回事。如果真的犯了错,就会是无法原谅的错,再也回不了头了。
走到楼下,刚好碰上送信的。居然有她的信,我看了一眼递给她,应该是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她三两下扯开信封,差点把里面的信纸也撕掉一条。小脸上的表情随着不停扫动的眼慢慢展开,愉悦渐渐覆盖了之前我说她脑袋像猪的郁闷。
「哥,我考上你们学校了。」她冲我挥挥手里的信,得意洋洋。
心里还是很乱,看着她灿烂的笑容在我眼前闪,就更是乱成一团。我揪过那张纸,强迫自己把精集中在那些文字上,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我一直知道我们学校以理工科着称,什么时候也有艺术系了啊。」
「那素乃孤陋寡闻,乃不晓得噠事情多了去了。人家现在都素综合类大学。哥,偶即将成为乃噠校友啦,啊哈哈……咳咳……」
有人兴奋的舌头都擼不直了,看她兴奋的给花花打电话,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担心。
她跟我一个学校当然很好,我可以就近照顾她。可是如果还是这样天天粘在一起,我不知道自己的理智会不会在什么时候漏一个洞,做出无法挽救的事。她对于我的诱惑越来越强烈,已经到了我不可逃避的程度。
我对妹妹的依恋,从虚空到现实,来得太快太完美,而我太过兴奋,以至于对这份温情取索无度,贪得无厌。在我没有留意到,或者我自己故意忽略的时候,这份关心和照顾居然过了界,变了质。
我必须要做点什么。这就像是一味毒,如果再不采取措施,不去控制自己的情绪,等它侵入骨髓,便是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