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思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他的面容凄惨,嘴角眼角都是伤,眼却凶狠。
里头蕴含着的怒火,犹如实质,就要喷薄而出了!
他将手中的鞭子高高举起。
乌黑油润,像只细长的黑蛇,表面簇着细小的鳞片,若当真刮在身上,便是一根一根的倒刺,定会留下一道一道的血痕。
降香知道自己逃不过了。
她不是故意要反抗的!
她只是太害怕了!
他不原谅她吗?
可她连再次寻死的勇气,都没有了。
降香害怕地闭上了眼睛,身子也蜷成了一团。
别打,别打了……
“唰——”
是鞭子落下,破风而来的啸声。
降香赤裸的身子,随着声音,猛烈地发着抖。
但想象之中的剧痛并没到来。
降香抖着身子,眼睛悄悄睁开了一条缝。
鞭子最终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而是落在旁边支撑房梁的楠木大柱上。
传说中能千年不朽的金丝楠木,被鞭子抽掉了一层皮!
鞭痕印在上面,竟成了一道深深的凹槽。
可见气劲之大。
“都出去。”谢承思攥紧了手中的鞭子,转过身,对房内的余人道。
他终于开了口。
声音嘶哑,语句含混不清。
应当是方才扭打时,伤得多,力气也耗尽了,说话受到影响。
周遭候着的一干仆婢,早被吓得瑟瑟发抖,不敢乱看。
听怀王发了话,立刻如蒙大赦一般,应声而退。
他们都不会说话,走的时候也静悄悄。
只有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现在,只剩他与降香了。
谢承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一丝不挂地蜷在地上,光滑的脊背上,除了地上的污糟,只有碎瓷划出来的浅痕。
除此之外,再无其它了。
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在扭打之中,他只是制住她,并没有对她出手。
她的一身皮肉,远不如他自己那般狼狈凄惨。
谢承思却依旧不在乎这些。
似乎是忘了要爱美。
他坦然除去身上早已破烂不堪的衣物,伸手撑在降香背后的墙壁之上。
太近了。
降香将自己蜷缩得更小,几乎要缩进墙角之中。
她不想与他那双浅色的眼珠对视。
两颗琉璃珠,变成了两面透亮的琉璃镜。
照出了、照出了……她不愿叫人知道的一面。
岂止是不愿叫人知道,她自己也不愿知道。
而谢承思也不想看见她。
他用另一只手的虎口,卡住降香的下巴颏,将她的脸扭向一边。
侧冲着墙。
又并拢五指,盖住了她的半边脸。另一半的脸,则被这只手,牢牢按在墙壁上。
他草草地撸了几把身下的巨物,扶着它,毫无任何征兆地,直接冲进了降香的花穴里。
连粗鲁的揉弄都吝于施舍。
痛当然是痛的。
干涩的花穴夹得他们都痛。
卡在当中,进不得,退不得。
可谢承思却不像降香一般畏缩,无论如何痛,都也忍得。
破开一切阻碍,捅进了她的深处。
抽出又进去,回回如此。
凶戾,甚至有些暴虐——对彼此都是。
对降香如此,对他自己亦然。
心中满含着恨意。
降香闭着眼睛,仿佛在受刑。
若非谢承思紧压着她的脑袋,使她动弹不得,她恨不得要将额头往墙上撞!
她如今是越来越不耐痛了。
在公主府总有办事不利,被责打的时候,也有与目标缠斗,不慎受伤的境况。
谢承思的尘根再如何粗大坚硬,也不过是血肉铸成,哪有真刀枪、真棍棒落在身上的疼痛?
那些疼痛她都受得。她早该麻木。
不知为何。
或许是在怀王府中,安逸日子过得太多。
但降香忘了一点。
事情尚未败露时,谢承思与她交媾,但凡动作稍显粗蛮,使里头的嫩肉有一丝不适,她都要出声。
不拘是粘腻的哼哼,还是不满的痛呼。
现在却不敢了。
或许是疼痛,让降香的脑子转得极为迟缓。
朦胧之中,她听见谢承思低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想回去?你回不去了。”
听不出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