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不用说了,我知道泱泱是个温柔的姑娘,肯定舍不得让我难过,”他握着她的手将头枕在了她的肩膀上,低声道,“泱泱只要在心里有我的一点点位置就好,我不会……介意他的。所以,泱泱也不要躲开我,好吗?我不会再让泱泱觉得难做了,以前那些事,若你不喜欢,我便不会再去做了。”
他的衣襟微微散开,露出了锁骨和白皙结实的胸膛,青丝也落在她的手腕上,痒痒的,像是扫在了她的心上。
胸腔里升起了一股不知所措的酸涩。
他身上的竹香微冷,飘进了她的鼻腔,让她不禁联想到高山上傲然独立的幽竹,不曾折腰于风霜。
她真的要把苏先生丢在这里,去月盈找惊弦吗?
“我……”话在口中打了几个弯,最终还是变了样子。“——我没要去找惊弦的,苏先生,你别多想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我去给你端饭抓药!”
她轻轻扶着他重新靠在床头,然后逃也似的冲下了楼。
苏梧秋看着禁闭的房门,慢条斯理地整理好了衣襟,而后弯唇轻笑,刚才还低落温柔的凤眸盛满了幽暗。
不介意卫惊弦?呵,怎么可能,不论是谁,他都无法接受,除了他以外的人分享他的泱泱。
燕洛泱很快回来了,她身上还沾着露水,风尘仆仆地拎着药到他房里,看他吃完了饭就快去煎药去了。
“泱泱,苦。”苏梧秋眨了眨眼,盯着她像是在撒娇。
难得他露出这种表情,燕洛泱忙去找小二要来了蜜饯,哄着他把药喝完,难以置信苏先生竟然还会怕苦。
她现在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烧傻了,越想越焦急,哪里还管得上什么卫惊弦,对他基本是有求必应。
饭也吃了药也喝了,她扶着他躺下,刚要起身离开,苏梧秋就拉住了她的手。
他的眼湿漉漉地,面上还十分虚弱,“泱泱,别走。”
“苏先生,可是,你得休息了。”她很为难。
“我热,泱泱,我热。你能陪我睡一会儿吗?我,我保证什么也不会做的。”他虚虚地捉着她的手,渴求地看着她。
燕洛泱心被击碎了,扑通扑通地跳。直感觉面前的人像是一只收了利爪的小猫,只对她一个人露出了柔软的肚皮。
“那,”她犹豫了下,“真的,真的要我陪你睡吗?”
“可以吗?”他一副病弱的样子,眼尾还因为发烧泛着薄红。
“那,那好吧。”
她刚说完这话,他就笑盈盈地掀开被子,一脸期待地等着她进来。
她脱了外衣只着中衣小心翼翼地躺下,他便圈了上来。
“苏先生——”她僵住了。
“泱泱,别怕,我只是觉得泱泱身上好凉,”苏梧秋大方地将脸贴在了她的颈窝里,让人感觉不出任何冒犯之意,他的脸确实很烫。
她犹豫了下,任由他圈住了她,忍不住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墨发。
这种感觉很新,说不上来的感情在她心底发酵,心底深处的道德感谴责着她,但又无法克制那心中塌陷的柔软。
苏梧秋微微勾了勾唇角,满足地埋进了她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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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惊弦:燕兄!他是装的,他有多黑心你看不出来吗?!
燕洛泱(不解):惊弦,你怎么能这么说苏先生,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卫惊弦(气到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