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春鼻子堵得厉害,她拿出纸巾狠狠擤了擤。
再揉揉酸涩的眼眶,不动声色地把?泪抹在手上。
【能跟我说说你?吗?】
蒋以声推着本子的手臂一伸,整个人干脆就这么?趴在了桌上。
桌子比较宽,一米的距离足够临春正常书写。
她拿过水笔,不知道蒋以声想知道哪一方面。
其实蒋以声自己也不知道,他就是单纯地想多了解一些临春的事情,比如她的父母、或者是她的耳朵。
可是等了会儿?,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说了件让他无比惊讶的事情。
【我是弃婴,放在爸妈家门口的。小冬也是,可能是因为?身?体有缺陷吧。】
蒋以声愣了愣,坐直了身?子。
【大姐和二姐是领养来的,因为?妈妈也是福利院长大的孤儿?。我以前家里那边,很多女孩子都会被扔掉。】
蒋以声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
临春还在写。
【可能是收养了两个女孩,别人才会把?我和小冬放在爸爸妈妈家门口,但?家里养不了这么?多孩子,所以才搬来桐绍。】
【后来父母去世?,家里都是大姐撑着,她很累的。我也快成年了,以后要挣钱照顾小冬。】
一行行文字字迹清秀,可字里行间?仿佛都混杂着生活的血与泪。
世?间?愚蠢的偏见让她们她们生来不被爱。
甚至被辱骂、被遗弃。
被浑浑噩噩推入死亡,被妖魔化成怪谈里勾魂索命的女鬼。
可她们又的的确确来过这个世?界。
她们想活着,也都努力活着。
蒋以声看着临春,久久不语。
【就是这些。】
临春把?本子倒过来推给他。
她的心情有点低落。
倒不是因为?提及旧事,而?是又一次明白了自己和蒋以声的差距有多大。
是提醒对?方,也是告诫自己。
认清现实,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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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蒋以声能明显的感觉到临春逐渐与他拉开距离。
要么?就是嗯嗯啊啊的敷衍,要么?就直接装没看见。
蒋以声知道原因,倒也没有生气。
只是他暂时也不知道怎么?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所以就这样随着对?方的意思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九月末的月考如期而?至。
考场按照成绩排序,蒋以声暂时被安排在最后一个考场。
临春照例坐在一考场门边第一个位置,认真做完所有试题。
几科结束后她去卫生间?,被不认识的女生拦下来,找她要蒋以声的联系方式。
临春的确不知道。
回家的路上,她突然发现自己原来都还没有蒋以声的联系方式。
而?凭两人现在的状态,也没什么?可能再继续要来。
或许蒋以声也会和蒋以言一样默不作声地离开,此刻看他的每一眼都有可能是最后一眼。
临春心里窝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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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小长假,大姐的奶茶店硬装结束。
砸进去的钱总算有了点样子,临冬兴奋地在里面忙来忙去。
前几天临春和顾伯说了奶茶店的事,顾伯也没在意,只是告诉她想回来可以随时回来。
临春登时鼻子一酸,小声说着练习许久的“谢谢”。
因为?临夏在奶茶店里隔出来一个两平米的小房间?,地方很小,只够摆一张床。
她准备留给临春用来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