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狗急跳墙。可见面对危机时,任何生物可爆发的潜力都是极其巨大的,何况是任昊这种脑筋极快的年轻人。
仅仅八秒钟,任昊便让自己的身体淹没在了衣服堆中。
下一秒,“吱呀”衣柜被苏芸猛然拉开了!
“嘿嘿,秘秘的,我倒要看你是谁。”苏芸哼着小曲在里面一通猛翻。
“苏芸,你真是……”一旁的顾悦言此时只能上前拽她,但细胳膊细腿的那能拦住丰满过头的苏芸?
……
“小芸!你拽什么呐!”夏晚秋大惊失色,她不知道苏芸拽的什么,但任昊就在里面,于是她呼地一下抬步冲了上去:“那是我挺早前的……皮草!早不能穿了!你别拽了!听见没!”
“哎呀你吼什么,我就拿出来看看呗。”苏芸是铁了心了,整个肩膀探了进去,脸蛋露在外面讪讪的回道,但是手上却更用力拽了,可感觉这古怪的“皮草”好似挂着什么东西,怎么也拉不下来,她当即更加兴奋的加大了些力度,“咋回事儿?哎哟!还带着勾呢?”
任昊欲哭无泪,这种感觉就如同上学时被老师揪鬓角一般,锥心刺骨。
任昊甚至能感觉到,那一把毛即将脱离毛囊了……
危急关头,夏晚秋赶到了!
她将长长的素臂一把伸进衣柜,危机时刻顺着苏芸的手臂摸了过去,她手长,摸向了更深处,“都是些旧东西,好长时间没洗了,估摸都长虫子了,嗯,先别折腾它了,咱吃饭去吧。”夏晚秋就这么摸到了任昊软趴趴的大鸟上,但是没发觉是什么,只是讶异的抓握着。
感受到凉冰冰的玉手,任昊迅速膨胀起来,旋而夏晚秋明白了那是什么……
“虫子?”恰好苏芸问。
“啊——!”夏晚秋尖叫一声,“是……是虫子——!好大的虫子——!”若同触电似得往后一跳,撞到了床铺上。
苏芸吓得一激灵,不禁下意识松开手迅速抽了出来,撇嘴恶心的同时怪的看向夏晚秋,暗忖夏姐何曾这么失态过?而且夏姐并不怕虫子啊。
“夏姐,你不是不怕虫子吗?”
“怕!怕的要死!”只是顷刻间,夏晚秋脸上的红晕都延伸进领口了,她想逃离这个让她面红耳赤的地方,“走走走!赶紧去吃饭!”
“可是……”
“没有可是,现在!立刻!马上跟我走!”
“那行吧……”苏芸见夏晚秋“怒”了,便老老实实的答应,夏晚秋便把羞愤的目光投向顾悦言。
顾悦言会意点点头,“嗯,吃就吃,听你们的。”
“那就走!”夏晚秋面红耳赤急愈离开,刚走两步记起没穿内衣裤,于是折身的同时往外轰着两女:“出去出去!我要穿内衣!”
“夏姐……别推,我们拿东西啊!”苏芸挤过去拎起床上的几个衣服带,跟着夏晚秋走到客厅,“那你赶紧的,我们等你。”
“对了,关于你男朋友,什么时候……”
“闭嘴!马上出去——!”这是尖叫声。
然后顾悦言拉着被训斥的缩头缩脑的苏芸离开了,夏晚秋则一言不发的愣了片刻,之后把心一横,脱得光溜溜的打开柜子,也不看任昊,自顾自的选出内衣裤穿上,想了下又娇滴滴的打开一包黑丝,背对任昊撅着屁股换了上,最后套好裙子离开了卧室。
只留下埋在女人衣物里的任昊,由于夏晚秋有些衣服不脏便不洗,所以整个柜子里充斥着一股浓浓的女人体味,加上之前的种种暧昧,这股让人旖旎的馨香熏得任昊直想抓把丝袜套到屌上痛快的撸一管。
……
听得客厅开门的声音后,任昊胡乱扒开了压在身上的衣服,轻轻推开了衣柜门,探头朝紧关的卧室门望了望,继而蹑手蹑脚地爬了出来,然后将跟着身体带出的胸衣扔回去,旋即挪到卧室门口。
很谨慎的附耳在门板上,屏息听着动静。
“我还真没去青年餐厅吃过,那边儿菜怎么样?”
“挺好的。”这是夏晚秋没好气的声音。
“嘿嘿,是不是我俩打扰你了,你今天好不对劲,不会是没满足吧?”
“啪!”
“哎呀!悦言!夏姐打我屁股!”
“别说了,要不我也揍你。”
“行了!”只要两人一刻不离开,夏晚秋一刻便不能安心,她怕苏芸这个磨人的家伙再弄出什么事端,逐催促地推了她一下:“快点儿吧,别老磨磨蹭蹭的。”
“知道啦。”
苏芸让开身位让顾悦言出了去,突然,她一个回头,目光紧巴巴地盯着夏晚秋的眸子,似笑非笑地沉吟了片刻,“夏姐,这次我跟悦言就先放过你喽,嘻嘻,不过下次嘛,你可一定得让我们见见你男朋友。”
“嗯。”夏晚秋晃着过于娇弱的玉手解气的抿抿嘴,又推了一把反手拉住门,“走你的,我关门。”
“你可是答应我了,到时候不能耍赖。”苏芸这才满足地踏出房间,“好久没吃烤热了,下次叫任昊跟咱们一起去吧。”
“行。”夏晚秋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随手准备关门,然而一秒钟后,她却浑然一颤,扶着门檐的手臂瞬间僵硬住了:“你,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苏芸背对着她往楼下走着,发觉顾悦言自己下去了,于是回头提高嗓门道,“我说我好久没吃烤热啦,下次叫任昊跟咱们一起去!”
“叫……叫任昊干嘛?”
“他……”勾起嘴角的苏芸站在二楼半的过道上扭头看着夏晚秋:“不是你男朋友么?”言罢,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跑了。
“你……你怎么……”
看着苏芸得意的背影,夏晚秋呆若木鸡!
她知道了!
她知道任昊和自己的关系!
她知道他就在房间里!
这……这怎么可能?
夏晚秋绞尽脑汁也不明白苏芸怎么知道了任昊的事情。难道是刚才屋子里露出了什么破绽,叫她发现了?
可到底是什么时候?
在卫生间?
还是在衣柜里?
“夏姐,怎么还没下来啊?”顾悦言的声音自楼下飘了来。
“小芸!”夏晚秋赶忙急急叫住了苏芸,小声道:“事情不是你想象的样子,我跟任昊不是,唉,我们还没……哎呀,反正你误会了!”
苏芸看看楼下的顾悦言,眨巴眨巴眼狡黠的蚊蚋:“你说什么哦?我听不懂。”
夏晚秋单手捂住脑门,没好气的踢了下腿,差点甩飞高跟鞋:“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
“任昊的事。”
苏芸秘秘地笑了一笑,做出讨厌鬼的模样一字一句道:“秘……密。”
“呼……”夏晚秋气的眉毛直跳,脑子有些乱,“我手机忘拿了,你先下去等我吧。”旋而高跟鞋踩的如同放鞭炮,急吼吼的折身回屋,“碰”一把将门摔上。
“任昊!”进到屋子的夏晚秋一脸暴走的娇蛮,挥起手臂指着露出一丝缝隙的卧室门,“苏芸的话你听见了吧?”
话音刚落,只见任昊从细细的门缝中露出了脑袋,长叹一口气万分无奈道:“听见了……”
“她是怎么知道的?啊!”夏晚秋的嗓音提高了好几度,掐着蜂腰上前,单手指着任昊的脑门喝道:“告诉我!她是怎么知道的?”
“别着急,让我想想……”任昊叹了口气,揉着太阳穴苦苦思索。
夏晚秋觉得自己像个跟男朋友撒气的小女生,所以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一些:“小芸有一次进了卫生间,是不是那时候发现的你?”
“没有”任昊断然道:“那时她眼都没往我这儿瞧,肯定不是那时候的事儿。”
“衣柜里呢?”
“不是”任昊挠着头发仔细回忆着:“苏老师就拽过我的……我的……毛”任昊说道这里,一脸尴尬的自嘲了解尴尬,“还说是皮草……呵呃呵。”
“好笑!”
任昊马上收起讪笑,正色的摇头,“不好笑,不过我确定她没发现我。”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夏晚秋就觉得是任昊的疏忽,没有理由,“莫非是小芸算命算出来的么!”
“先别急啊,我想想……”任昊懊恼的搓着脸,末了也想不出来:“这样吧……苏老师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就得趁着她还没乱说以前,把事情解释清楚,那个,你待会儿跟苏老师解释一下吧,要不我去也行。”也只能这么解决。
夏晚秋重重一声冷哼,娇蛮道:“我怎么跟她解释!要去你去!”
“那也行。”忽然,任昊感觉有些不对,凝了片刻,捕捉到一个疑点,“对了,苏老师既然已经误会了我和你的事儿,可她的反应好像不是很大啊?你想,我是你的学生,按常理推论,苏老师应该是一副很诧异的表情,不可能轻轻易易地接受吧?”
夏晚秋没心思听他废话,用有力的手势打断:“我不管,你去解释!”说罢,随手扒开冰箱抄起了啤酒,狠狠往肚子里灌了一口。
“哦。”任昊觉得夏晚秋生气挺没道理的,明明是她昨晚灌自己喝酒才出了这档子事。
但是终归也有自己的责任,于是他小声让夏晚秋背过去,然后从卧室出来,四周捡扔的到处都是的衣服,最后自栗色衣架上拽起T恤衫,快速穿上,又回到夏晚秋附近,犹豫着瞅瞅她:“那个,是不是你先下去,把顾老师支开?”任昊不想跟顾悦言在这种情况下碰面。
夏晚秋霍然变色,“碰”地一声将啤酒罐拍在茶几上:“要去你去!”顿时,啤酒沫自灌口涌了出来!
“好好好,我去,我去。”任昊上前拍她肩膀,夏晚秋就一扭身子,任昊再碰她再扭。于是他只能先去厨房找了块干净且吸水的抹布,清理起茶几上撒落的液体。
他百分百的包容着夏晚秋。
夏晚秋也感觉的到,侧目看看他,看着包容自己无理取闹的男人,脸上的寒霜迅速化开,然后又别扭的板起脸,“放那儿吧,回来我自己擦。”甩了甩右手的啤酒沫,她慢慢做出非常生气的表情,扭身看着任昊,不停的勾着满是啤酒沫的素手。
“我给你擦擦手吧。”
“哼,不用你擦。”但她老老实实的任由任昊抓起纤长的葱白玉指。
忽的,昂首俯视任昊的夏晚秋轻轻一呆,缓缓又把目光放在弯腰帮她擦手的任昊身上:“你的衣服……”
任昊闻言,怪地看了过去:“我衣服?我衣服怎么了?”说着,还下意识地拽了一下。
夏晚秋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件T恤衫,眼中的色彩已从狐疑瞬间转化为愕然:“果然是你!你的……衣……服!”那唇齿间蹦出的几个铿锵有力的字眼,让任昊稍稍觉到莫名其妙。
“我衣服没事儿啊……等等!”任昊突然一脸尴尬,显然记起了什么。
呼!
夏晚秋徒然挥臂,粉拳雨点般的落在任昊胸口,擂的砰砰响:“你可真够可以的!任昊!都怪你!都怨你!都怪你!”
这他妈哪儿是粉拳,这女人是吃大力菠菜长大的?
“咳咳……是是,怪我,怪我忘了,别锤了!”确实怪任昊,他这件略小的T恤是重生前的,上面有他的名字!
……
一通发泄后,夏晚秋气呼呼的摔门而去,任昊则随后揉着胸口也悻悻而去。
祸不单行。
回到家后,卓语琴听见声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攥了把菜刀,一见是任昊,扬手作势要仍菜刀!
吓得任昊一蹦,旋即讪笑的看着母亲……之后卓妈妈一通训斥,眼角还挂着以前自己持家时从不轻易留下的眼泪,这让任昊更加愧疚。
根本不怪卓语琴,只能怪任昊三番五次的彻夜不归。
之后任昊答应母亲陪她逛街,卓语琴才慢慢平静下来。任昊这才得空去厕所脱下T恤,镜子前,任昊的胸前一片……青紫谈不上,一片红印。
问题不大,关键是还有咬痕,这该如何跟谢知婧解释?
只能让薛芳背黑锅了,任昊恨恨的暗忖,夏晚秋这个属狗的疯女人……
接下来任昊趁着周日,跟妈妈去瑜伽班报了名,逛了逛街,让生闷气的卓语琴一直乐颠颠到周一早上。
周一。
任昊上学后特意观察了顾悦言跟苏芸,他要看看是不是真被发现了。
两个女人对他的态度都不同于往日,苏芸对他的打量变多了,任昊则装出平常的模样,不久苏芸便摇了摇头。
对于苏芸的表现,直觉告诉任昊她不认为自己是夏晚秋的男友,那么到底情况如何?
任昊想问问夏晚秋之后如何,但理智告诉他,这两天绝对不能去触霉头。
顾悦言还是那样,自从被任昊救了性命,这些天一直毫不遮掩的盯着他看,这之前都是遮遮掩掩的不肯被发现。
现在呢,几乎就是目不转睛,讲课的时候喜欢踱步到他身边,倚在他的课桌,提问也几乎只对他一人,一些知识难点也会主动过来询问任昊需不需要单独讲解,虽然还像平日那般恬淡,但直视任昊眼睛的温柔目光,让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有了浓重的情感流露。
这份不遮不掩的情感不参杂情欲,似乎是顾悦言想这样就这样,没有半分畏惧同学怪异眼的不自然。
而被个性如此鲜明脱俗的女人盯上,任昊喜忧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