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镖局在一间客栈暂居,在一间上房中,展万豪、展长风、张震及齐雄彪在密议。看见爹爹心情凝重,长风不禁担心起来。
齐雄彪说:“总镖头,那姓凤的手下玩艺儿真的是厉害无比,难道真是……剑……剑……“竟然就再说不下去。
展万豪点点头,说:“应该是此人无异,否则谁有这种惊世骇俗的武功?”
张震亦皱眉沉思。长风素服三人,看见他们对那人如此害怕,更加怪。
长风细声地说:“爹,那人究竟是甚么人?难道我家的天龙剑诀也不是他的敌手?”天龙剑诀威震江湖,展氏父子声名远播,在长风心目中,自己父亲纵然不是天下无敌,亦不会输于任何当世高手。
展万豪苦笑着说:“风儿,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家剑法当然不算含糊,但总不敢称之为天下第一剑法。而那……姓凤之人,不要说我远不是他敌手,当今天下,又有谁是他的敌手?”
长风听到父亲如此说,大为震惊,看来自己只是井底之蛙。
展万豪对齐雄彪说:“素闻此人剑术通,想不到内力也如此深厚无比,以达传说中化实为虚,浑然天成之境。”
齐雄彪一脸颓丧,但随即昂然道:“总镖头,虽然此人武功卓绝,但雄彪父子性命是交给你了,如日后他找上门来,兄弟虽然不敌,也与之同归于尽,以报总镖头大恩。”
展万豪急忙说:“齐兄不要这样说,镖局几百兄弟,同生共死,如有大敌,定必一起抵御,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死!”
张震对长风说说:“少总镖头,这就是我们对令尊死心塌地之因了。想那姓凤的如果真的恶意,以他一人之力便可以挑起我们所有人,只因你爹仁义忠厚,待人有礼,令凤先生不好意思出手,凡事仁义第一,武力第二,就是安身立命之道。”张震才多识广,乃长风少年时的老师,深受长风尊重。
展万豪点了点头,说道:“你张叔叔所言甚是,一个人即使武功不济,庸庸碌碌,只要心地善良,凡事无愧于心,就不枉此生了;我辈学武中人,更应行侠仗义,才不负上天所托。”
展长风虚心听教。
长风问:“爹,那凤先生究竟是甚么人?”
展万豪叹了一口气说:“十年前,他堪称武林第一人,此人乃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天才,可惜……”
张震说:“凤先生比你现在年纪更轻之时,已青出于蓝,打败他师父——当年十大剑客之一无常剑长青子;二十五岁不到便力战纵横漠北无敌手的关西十二鹰,一剑斩了十二人的头;二十七岁把青城派挑起,怒杀掌门铁门道人,那铁门道人成名数十载,和武当掌门紫华道长齐名,实在是一代剑术宗师,谁知竟死在一名三十不到的年轻人手中,可惜这个如日中天的武学才,为了一个情字,竟然成了冷血屠夫,若不是后来那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令武林又敬又怕,可能已和整个武林为敌了。”
长风心中好,正想详加追问之时,一把来势急劲的长剑破窗向长风直来,万豪手法如电,立刻用两指夹住了柄刃;展长风及齐雄彪冲出门外,门外是一小庭园,展氏父子住的是上等房,在庭园之侧,四处无人,掷剑者看来轻功甚高。
展万豪此时亦出来,立刻召集镖头镖师,严加戒备,同时派齐雄彪及展长风各率十名镖师在客栈四周查探。
展长风伤势经张震料理后,已好了大半,这次父亲委以重任,原来想他开始接手镖局生意。这时,他带了十多镖师在客栈西边四处查看,但走了半天,但见家家夜深闭户,人迹杳然;正想收队之际,突然听到远处一名女子呼救之声,长风立刻用家传游龙步在屋顶滑行,其余镖师已追赶不上。走至牌坊之处,倾耳细听,发觉左方小巷有微弱呼叫之声,立刻走进巷中,一看之下,大吃一惊。
眼前的景像,令他一世也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