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已经下令,你我二人私通天宇意图谋反,现在已经被整个朗鸣追捕,现在刚到郎鸣腹地,只要再向北,就是我们管辖的地界,父王的手伸不到那里,你们就可以安全的……」
「父王怎麽会做这样的事情!」
「传闻他性情大变,已经处死大大小小的官员数十,牵连被杀的无辜人上千。」他拉住梵啸的手臂,让他不要激动:「我身爲太子必须回南都查个清楚,前面的石岗镇,是必经之路,也是瘟疫源头,无论如何我都要去上一趟。阿啸听我的话,带着栖绯他们走。」
「我不会走的。」还爲等梵啸开口,栖绯便已拒绝:「我也要到南都,所以不会回昶山。」这也是她必须做的。额心的印记此时滚烫,好像在告诉着她什麽,她不能半途而废,必须向前走。
在栖绯的坚持下,几人只能妥协,先去石岗镇探查,若是情况有变,由梵啸战羽将她带离。
天色越来越暗,因爲随时都可能出现的危险,他们不敢停留在原地,只能向前。梵倾将人分成三队,一对人快速穿过石岗镇,到前方传递消息接应,第二队在石岗镇探查瘟疫源头,最後一队人留在後方混淆敌人的视听。又派出几名信使前往不同的地方,尽可能多地调来援兵。
可谁都没有想到,这一次的决定几乎让他们後悔一生。
进入石岗镇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村镇就像死去了一样,没有人声,没有鸟鸣,只有破烂的门窗被风吹得吱呀作响,诡异的气息让人浑身发毛。
点好火把栖绯与梵倾梵啸还有战羽一起,剩下的四五名侍卫另一边。他们从一头走到了村镇的另一头,没有看到一个人,探查房间时,却看到了在床上死去的人的屍身。那人的摸样极其可怖,全身腐烂,就连内脏都暴露在外。
「不要碰任何东西,戴好布巾。」梵倾嘱咐着,慎重地亲手帮栖绯穿戴好披风,又在她脸上蒙上巾帕。
「你们呢?」几乎所有有用的东西都带在了她身上,相反,这几个人的防护措施少得可怜。
「别担心,我们三人只要不受伤,染病的可能性很低。」
梵啸拿着火把,梵倾探下身,带着皮质的手套翻找可能存在的线索。
栖绯想说什麽,却被一样东西吸引了注意。刚才因爲火把的光亮一样东西晃了栖绯的眼,吸引了她的注意。
「你们看,那是什麽?」顺着栖绯手指的方向望去,在这个残破的房间中,竟然有一块金灿灿的东西停在角落。
梵啸走过去,隔着白布拾起那块东西:「是金子。」转身交给梵倾。
「应该是刚开采出来的金矿,含金量这麽高的矿,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梵倾将那块金子包好,放在厚实的皮袋中:「我们去其他房子看一看。」
许多房间里,停着一具又一具腐烂的没有来得及掩埋的屍身,而每个有死屍的房间,都会有或多或少的金矿。
「看来,这种矿石脱不了干系,而他们染病的时间可能很一致,才会有这麽多没有处理的屍体。」梵倾话音刚落,他们几人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男子的哀鸣。
「啊!放开我,救救我!」
几人互看一眼,向那个声音的方向飞快奔去,他们穿过几栋民房,冲进一间庙宇,眼前的一幕让他们异常震惊。
发出叫喊的不是别人,正是梵倾的一名手下,此时,他正在地上拼命的挣紮,大声的哭嚎。他的皮肤正在腐烂,被抓烂的胸膛上的黑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剩下的几名侍卫手足无措,他们只能站在一旁,看面前的同伴痛苦的挣紮。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男子的四肢开始出现黑色的斑纹,然後是脖颈,最後停止了呼吸。
「怎麽回事?」梵倾问那几个几乎已经虚脱了的侍卫,可他们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是被白天那个女人咬过的人。」栖绯认得那张脸:「这种瘟疫有很强的传染性。」
她的话一出,剩下的三名侍卫齐齐变了脸色。
「你是说我们也会一样?」其中的一个歇斯底里的问道,他的脖子上有一个浅浅的伤痕。
「住口!」梵啸呵斥。
那人身体颤了颤,单膝跪在地上,眼睛却狠狠地盯着栖绯:「太子,五王爷,这个女人不能留,她是瘟!如果不是她你们也不会被皇上通缉,杀了她就会有人解除这瘟疫。」他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双手埲过头顶:「太子,这是皇上的东西,这都是他的使者说的。」
梵倾走过去,拿起男子手中的东西,未曾想到,另两人却忽然冲向他身後的栖绯。
「妖女,受死!」
「啪,啪」两声,他们的剑已经被战羽打落在地。可就在此时,庙门外一只箭直奔栖绯而来。梵啸一把将栖绯压在身下。
忽然,大地震动,一条骤然出现的巨大裂缝将栖绯和梵啸瞬间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