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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装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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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学渐慌忙摆手,连道:“不要、不要。”心想女人的心思转得真快,刚才还是大侠,一下就变成了小色狼,只怕在她们心中,大侠和小色狼也没有多少区别吧。

龙红灵松开“抓耳手”,从他的掌中取过那只装着温水的茶杯,道:“以前梁山伯和祝英台赴京赶考,同榻而卧,中间只隔了一个装着清水的汤碗,我们今晚就效仿梁祝,在席子中间放一杯水,我睡里面,你睡外面,看看你这个人的德行和梁山伯相比,不知如何?”说罢,左手握杯,右手拿夜明珠,一本正经地走到床前,放好两件物事,拔下头上玉钗,打散堕马髻,解衣上床。

她身上没穿中衣,脱去外衣,便只剩了一件水红色的贴身肚兜,露出一大片雪白晶莹的背脊。龙红灵没脱衬裤,背着他爬上床去,把茶杯移到席子中间,面墙而睡。

看着她起伏有致的细腰翘臀,方学渐的脑中一阵昏眩,一时间呼吸紧促,心猿意马起来,又微微有些紧张,便深深地吸了口气,血管里的液体却依旧奔腾如潮,撞得他心口隐隐发疼。

方学渐感觉一团莫名的火热在自己的体内四处乱窜,手指发颤,好半天才脱下长袍,裤子中间已顶起老高的一个帐篷,在月色下微微颤动,像朔风中一枝摇曳的腊梅。

藤床微微一沉,他爬了上去。白色的纱帐上绣着几枝疏影横斜的梅花。方学渐放下帐子的时候,看着那几朵殷殷的梅花,血般的红,心想:大小姐落红的时候,飞溅而出的,也该是这般的样子吧。

他躺了下来,小心地躺了下来,隔着一杯茶,龙红灵一动不动,仿佛已经熟睡。双腿修长结实,微微蜷曲;香臀鼓胀饱满,高高翘起;柳腰圆润纤细,盈盈一握;背脊光洁滑腻,曲线温婉。好个体态婀娜,肌肤如玉的绝代佳人。

方学渐闻着枕边如脂似兰的处子芬芳,猛吞口水,心想如果祝英台有大小姐一半的漂亮,那梁山伯不是个标准的傻子,至少也是个彻底的性无能。所谓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能和这样的美女良宵一度,减上十年的寿命也值得。

这个茶杯……靠,正好大爷我口渴……咕嘟,咕嘟……爽,喝杯凉水压压火气,大小姐还真有先见之明啊。方学渐把空茶杯放到床底,做了三次深呼吸,然后伸出了安禄之爪。

黑亮的秀发在夜明珠的光华下闪烁着点点银辉,瀑布般撒在她的肩头,方学渐凑过去轻轻地吻。右手把长发从她的肩上抒下来,半面光洁的脸颊露了出来,浑圆的肩头露了出来,雪白的肌肤泛着温玉般的光泽,嫩如棉絮,滑若凝脂。

方学渐心跳如鼓,胸中的欲望如决堤的黄河水,气血翻腾,身子鼓胀欲裂。他闭上眼睛,嘴唇落在她的肩头,滑润的肌肤微微有些凉意,一种饮鸩止渴的凉意,如冰冻的奶酪,如甘甜的清泉,触得到吃不到,激起他心底更汹涌的饥渴。

灼热的手掌从纤细的腰部爬上高耸的臀峰,带着两个人的惊悸和颤栗,翻山越岭,灵巧的中指悄悄钻入她的两股之间,细细滑动。龙红灵身子大震,呜咽一声,呼吸开始急促。原来她没有睡熟。

方学渐知道,这是女子最最敏感的所在,一个比精制麻油还要滑溜十倍,比水磨豆腐还要娇嫩百倍的所在。《天魔御女功》上说的,这里是生灵孵化的宝地,是生命开始的源头,是女子交欢最常用的性器。它的名字叫:阴户。

方学渐的手指在轻轻蠕动,美女极力压抑的呻吟如低低的抽泣。指下的两片芳唇开始充血鼓胀,饱满的形状清晰地显露在丝绸裤子上,两片丰盈圆润的臀瓣之间,一处娇羞的隆起,婴儿嘴巴似地微微翕动。

龙红灵的耳垂晶莹如玉,耳后的肌肤比丝绸更光滑。方学渐抬起头,目光到处,薄薄的肚兜紧贴前胸,圆润的山峰雄伟壮阔,两粒葡萄似的乳尖颤巍巍地挺立峰巅,一览众山小。握住柔软的腰肢,他的舌尖扫过她耳后的肌肤,轻柔的像江南三月的春风,湖面柔波荡漾,回应他的是一阵轻微而深远的颤栗。

方学渐嘴唇一张,正待把她的耳垂含入口中,腹中突然一疼,绞断了心肠一般,一叠声的喊痛:“哎哟喂,哎哟喂,”抱着肚子翻起滚来,耳边只听一个女子咯咯一笑,娇滴滴的声音道:“咦,方公子,我放在席子中间的那个杯子呢?我刚才一不小心掉了半颗‘七日断肠散’在里面,万一有什么野猫野狗的偷偷拿去喝了,那该怎生是好啊?”

方学渐肠子都悔青了,正欲开口求饶,猛然间一股大力涌到,阳根剧痛,已被她踹了一脚,一个鹞子翻身,四肢挣扎,滚下床去。这招“平沙落雁”原是青城派绝学,使将出来须行云流水,轻盈飘逸,宛如在青城山云海峰上迎风而舞,进退灵动,好比天上滑翔的飞雁。

方学渐毛手毛脚,此刻要害中招,身子虽然腾空,但手脚舞动间拖泥带水,浑没有半点潇洒飘逸之态,屁股沉沉向下,恰巧撞在一个圆圆硬硬的物事上,一时疼痛入骨,悲嚎一声,更是眼泪汪汪。

“咯叽”一声,那个物事从他的臀下滑出,他侧头一瞧,正是那只自己放在地上的茶杯。屋漏更遭连夜雨,船迟偏遇打头风,果然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方学渐百感交集,呆坐在地,腹中疼痛又起,直有千万把小刀在肠子里面戳刺,额头的汗水涔涔而下,很快变成糨糊一般。他在床下不住地翻来滚去,牙齿紧咬下唇,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怕吵了大小姐的好梦,寻自己的晦气。

如此煎熬,直到全身疲累欲死,腹中的疼痛也渐渐轻了,这才抱着一只桌角呼呼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鼻中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肚子居然咕咕地叫了起来,只听耳边扑哧一笑,一个少女清脆动听的声音道:“大懒虫,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还不起来?”

方学渐慢慢睁开眼来,眼前一张鹅蛋脸儿,琼鼻樱口,明艳绝伦,一双清澈的眼睛凝视着他,嘴角边微含笑意,亦喜亦嗔,不是龙红灵又是哪个?

天光从开着的窗口荡漾进来,房中已是大亮。方学渐身子一动,竟发觉自己睡在床上,身上裹着一张薄薄的毯子,鼻中暗香浮动,中人欲醉。他警惕地看着龙红灵,突然问道:“我好像中了毒?”

龙红灵妩媚一笑,端起手中的汤碗凑到他的鼻子底下,道:“七日断肠散的解药我已经放在这碗燕窝里,你把它吃下去就没事了。”

方学渐将信将疑,低头看去,只见雪白一碗粥不像粥的东西,上面飘着些干玫瑰花瓣,散发着微微清香。刚才自己的肚子不告而鸣,多半是因这碗所谓的燕窝而起。

龙红灵拿起匙羹,在碗中舀了一匙燕窝,往他嘴中喂去,道:“我害你痛了半个时辰的肚子,我现在喂你吃一碗燕窝,就算恩怨相抵吧。你睡着的时候咬牙切齿,心中定是怪我狠毒,却不知男子汉大丈夫应该豁达大方一些,不要轻易记仇。所谓百炼成钢,今日多吃点苦头,以后自然有好处的。”

方学渐听她甜言蜜语,娓娓道来,全然是讨好自己的言语,与她平时的娇纵任性的脾性决然不符,越听越是心惊,不知小魔女的心中又在打什么古怪算盘。心中栗栗,一匙燕窝却已到了嘴边,清香扑鼻,肚中更是饥饿,他硬了硬心肠,心想最多是个死,张嘴将燕窝吃了,入口又香又甜,说不出的受用。

龙红灵却如何猜得到他的心思,一口口喂他把燕窝吃了,心中甜丝丝的,比自己吃了燕窝还开心。她浅浅一笑,道:“听钱伯说,今天一大早,谭家的三口铁公鸡已经结账离店,可能回自己的老窝去了。”

方学渐心中一愕,随即明白过来,原来说的是湘西谭门的那三口铁公鸡,心想他们好歹送了一颗隋侯珠给我,公鸡头上戴个铁冠,未免有些冤了,当下哈哈一笑,道:“大小姐,这谭铁青虽然没付一两银子的诊金,却也教了我们一个扮鬼吓人的法子,今晚我们再到王家园林去,翻箱倒柜,破墙挖砖,再弄他几千两银子花差花差,可不就补回来了么?”

龙红灵眉开眼笑,把碗底最后一匙燕窝送进他嘴里,道:“自然不能轻饶了那个王八蛋,今天你好好休息,上灯之后我们就出发。”说罢,站起身来。

方学渐见她身上穿着橘红的短袄和裤子,头上梳着一个黑亮光洁的双丫鬟,脚上未穿袜子,雪白赤足踏在一对绣花拖鞋中,露着一段光润如玉的肌肤,说不出的温婉可人,想起这对玉足曾和自己粗大的分身有过火辣辣的亲密缠绵,一时间口干舌燥,腹中腾地一热,阳根弹跳而起,毯子中间登时撑起一座险峻挺拔的山峰。

他怕自己的丑态落入美女的眼中,急忙一个翻身,屁股向上,山峰倒悬,在床板上顶了一下,一股酸麻的滋味迅速从峰巅传遍全身,哎哟一声,心中惴惴不安,不知身下的藤床给戳了一个透明窟窿没有?

龙红灵扑哧一笑,满脸红晕,转身出门而去。方学渐怔怔地看着房门,脑中尽是她转过身时那一刹那的娇羞和腼腆,口中喃喃:“想不到这疯丫头也有如此温柔可爱的一面。”

在客栈中早早地吃过午饭,两人相约到街上的澡堂子里去泡澡。方学渐花了半个时辰才搓洗干净身上的泥垢,他火急火燎地穿上衣裤,在澡堂门口足足等了半个时辰,这才看见龙大小姐慢吞吞、水灵灵地从里面出来。

方学渐实在很想问问她在里面洗什么,要洗这么长时间,张了半天口,终于没问出来。这个问题其实也是全宇宙男性公民的最大疑问,以致东方某个岛国,国中的男性倭人绞尽脑汁,甚至开创了未婚男女可以同池而浴的先例,千方百计地想探究出个结果,可是千年之下,这依旧是最大的国际性疑团之一。

他雇了一辆马车,陪着美女逛了逛玉山城北最大的十几家店铺,买了些胭脂花粉、零食小吃、花布衣料和金银首饰之类,一千五百两银子也花去了大半。方学渐暗暗咋舌不已,心想自己一十六年的生活花费,加起来也没有今天的零头开销多。

当太阳变成一个只有脸盘大的淡红西瓜,夕阳的余辉一点点被西方的山脉所吞没时,龙红灵才意犹未尽地从那些珍异宝上移开,两人挤上堆满了包裹、盒子的车箱,打道回府。

暗影之中,龙红灵摸出一对银手镯,说要送给小昭做嫁礼。方学渐自然口头上表示感激涕零,这副手镯花了他四十三两银子,还比不上那只挂了两个铃铛的银丝脚链,连一对红玛瑙耳环都要了他一百六十八两银子,更不用说那对沉甸甸的乌金手镯了。他咬了咬牙齿,心想以后一定要给小昭买一只挂了八个铃铛的金丝脚链,买一对价值一千六百八十两的蓝玛瑙耳环。

吃过晚饭,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两人结束一番,方学渐提了装着牛头马面的包袱,龙红灵佩好了“凤语”宝剑,万一动起来手,也好有个防身的利器。两人依旧牵了昨日的马匹,和钱伯打过招呼,悄悄出门,据他内侄的消息,北城门和河上的几座浮桥依旧有官差把守,检查过往的行人。

晚上的月亮非常好,清亮而柔和的光辉洒落下来,远处的山峰、高楼,近处的街道、屋檐,都似笼了层洁白朦胧的轻纱,显得绮丽而飘渺。星斗依次亮起,深蓝色的天幕渐渐稠密,像下着一局难分难解的围棋。

街上行人很少,即使偶尔经过,也多是步履匆匆。两人沿着空寂的长街纵马小跑,秋风细细地呜咽,清脆的蹄声踏破夜的宁静,溅起两串轻尘,一路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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