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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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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我快进了很多,但看完这个将近两小时的视频仍然花了快一个小时,我转过身来看向妈妈的床铺,妈妈这时还是那个对着里面侧卧着的姿势。『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但知道了妈妈身体被塞了跳蛋的事实后,我注意到一个细节,那盖在妈妈身上的毛毯,在腿部的位置,腿的轮廓一直在微微颤抖着。

本来还做着和妈妈摊牌准备的我,一下子被现实打击得粉碎。妈妈骗了我,她骗我上午在医院有交流会,其实就算有,她也不需要参与。我还妄想着阻止周子豪染指妈妈,却没想到周子豪早就吃干抹净了。甚至现在,妈妈可能还穿上那两个根本不能称之为衣物的内衣裤。

我一下子变得迷茫了,现在的状态像极了毕业前想跟姐姐摊牌的我,这回姐姐换成了妈妈,现在去摊牌还有意义吗?

过了几分钟,大家都陆续起床了,妈妈也跟着下了床,看到我看着她,有些怪地问我:“海海,你中午没睡吗?”

我避开妈妈的目光,木然地摇了摇头。

妈妈出去洗了一把脸后,带着我一路去大学的礼堂,在那里还有一场宣讲会。妈妈忙着跟同事们谈下午工作的事宜,都没有注意到我午休后没说过一句话,到了大礼堂后,妈妈拖着蹒跚的步伐在后台又准备了好久,终于想起来要给我在底下找个位置。

但这个时候台下都快坐满了,本来也都是安排给师生的,哪里会留一个位置给我。

我对妈妈说:“妈,没事,我就在后台休息好了。”

妈妈说:“你这孩子不就是为了来看妈妈讲课吗,我再给你找找。”

这时一个校领导听说后走了过来,对我说:“我知道个位置,你跟我过来。”

我有点不想动,妈妈急了:“海海你怎么怪怪的?”

“我没有。”我否认,怪的人不是我吧?

虽然心里有怨气,但我也不能跟妈妈下去,只好跟着那个校领导和几个教授走了过去。校领导是个上了年纪的阿姨,她说:“这边正好有个教授不来,你坐她位置上吧。”

我点了点头。听到旁边有个女教授说:“是时教授又没来吗?”

旁边另一男教授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时教授上次论文拿了国际大奖,院长亲自给她设局庆功,人家都没去,这艾滋病宣传算个什么。”

那个女教授阴阳怪气地说了声:“清高的很啊,就我们几个俗人没办法呢。”

校领导这时咳嗽了两声,他们也不再继续谈论这位时教授了,听到时教授这个名字,加上那作风,我基本就确定了是时莹的妈妈,院长为她准备的饭局都不去,确实是时阿姨那种冷淡的人能做出来的事。也因为这样,所以时阿姨在学校里人际关系并不怎么好吧。

我跟着他们坐到了本来应该是时阿姨的位置上,旁边都是学术大佬,一时坐立不安,非常局促。这次在台上参与宣讲的医生一共有三位,其中一位是治疗艾滋病的专家,另一位是专门在各高校和企业做艾滋病预防宣传的专家,也是今天的主讲,而妈妈,我觉得她更像来当门面的。

这种宣传活动,从小到大我也参加不少了。

一开始先是科普艾滋病,然后介绍这些年艾滋病在我国的传播情况,虽然都是摆事实,但这个环节总是会把人说得触目惊心,甚至骇人听闻,然后由妈妈来讲近年来我市的艾滋病情况。

轮到妈妈讲的时候,我认真听了起来。

妈妈脱下了在医院才穿的白大褂,笔直修身的西装把妈妈姣好的身材展露无遗,刚在后台化了妆的妈妈在礼堂的灯光下格外的靓丽耀眼。然后谁也想不到,这么端庄的一位主任医师,在她的西装里面穿得却是情趣内衣。

妈妈先是介绍市内的病毒携带者人数,妈妈的声音很清晰:“我市常住居民最新报告艾滋病感染者和病人673例,较去年同期增长2.0%,增幅上升3%。”

然后又讲到:“常住居民累计报告感染者和病人5329例,其中现存活4953例,尽管整体疫情持续处于低流行水平,但近年来新增艾滋病感染者的情况,呈”两头翘“趋势,所谓”两头“即学生和老年人。”

妈妈的眼睛看向台下的学子们,说:“以学生为例,全国艾滋病疫情监测数据显示,青年学生新报告感染人数从2011年的1127例,上升到2014年的2654例,再到2018年3795例。2014年到2018年,扣除检测增加的因素,中国15-24岁的青年学生中,艾滋病病毒感染者人数年均增长率达35%。”

妈妈继续讲着:“其中,性传播成为主要传播途径,嗯……”

说着妈妈突然轻轻喘了一声,微微低头,紧巴着脸,说话声也停了。别人可能根本不会注意到这细节,但我会,我是在视频里亲眼看到周子豪往妈妈的下面塞进去了一个跳蛋。

妈妈很快就舒展开眉头,继续说:“最新报告里学生感染者,嗯……全部是经性途径传播感染。”

妈妈一边说着目光一边在巡视台下,像是在寻找什么。

我因为跟领导们坐在一块,所以座位靠前,于是也马上回过头试图找到周子豪在哪。但大礼堂几千个学生,人头密密麻麻,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看到妈妈这时脸上已经露出了紧张的色,坐着的妈妈让人看不到她的腿,但我猜现在一定紧紧地夹着双腿来抵御小穴里的刺激。

妈妈还不得不继续工作,继续讲着:“虽然艾滋病离我们并不远,但比病毒更可怕的,是无知!尽管每年都有相关宣传,但仍然有不少人从未真正了解它。”

妈妈说话都略微有了颤音,谁又能想到,给大家讲性传播是主要途径的女医生,却被一个学生用一个小小的跳蛋肆意玩弄。

这时妈妈终于讲完了,轮到她的同事来介绍艾滋病的主要传播途径,以及哪些行为会传染哪些行为不会传染。

妈妈如释重负般伸出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妈妈的同事是专门宣传艾滋病防治的,说话很幽默,很快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他播放起一段视频,所有人的焦点都聚焦在了屏幕上。而只有我至始至终都盯着妈妈,我不知道周子豪现在躲在哪里按着那遥控器,我只能看到台上的妈妈现在额头上的汗越流越多。

所有人都在看视频的时候,妈妈却微微地张着嘴,闭上了眼睛。

我心如刀绞,看到妈妈在几千人面前被这样玩弄,比死了还难受。

这时妈妈看着台下突然露出可怜的表情,也就在这之后,妈妈的表情舒展了好多。

周子豪一定在这里!

但我坐在领导堆里动弹不得,但其实,就算我能动,又能怎么样?我坐在座位上看着台上的妈妈怔怔发呆,是我太没用了。

宣讲结束后,我跟妈妈坐着来的时候那辆大巴从武汉大院回到了医院,妈妈似乎是累极了,在车上一坐下就睡着了。

下了车后妈妈让我先回去,她还要在医院开个小会。

我没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走出医院我突然不想回家,于是给时莹打了个电话,约她出来吃饭。我突然特别想见她,因为我发现,我的世界好像只有她了。

时莹很高兴地对我说:“我们回家吃吧,我这两天跟大厨学了不少功夫呢?”

我说:“原来你是学做菜去了吗?”

时莹“呸”了一声,说:“你在哪,我现在下班了,你直接来我家吧。”

“我在我妈医院,我现在就过来。”

“你去医院干嘛?生病了吗?”

“没有,别瞎猜,到了你家我再跟你说。”

于是我就坐公交去了时莹家,时莹开车比我先到,我一进门,时莹就开始炫耀自己的手艺。然后迫不及待地要给我露两手。

我在厨房陪着她做菜,就跟她说起今天去武汉大学的事。听到我说我随便听了一节课,居然是时阿姨的课后,时莹尖叫了出来:“这……也太巧了吧。”

有时莹在身边,我压抑了一天的心情也好转了起来,说:“我当时也吓了一跳呢,时阿姨点名的时候还看到我了,就看了我一眼,说起来,她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那可不一定。”时莹说了句。

“你妈妈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啊。”

“那是因为……”时莹手上的锅铲停了下来,脸转了过来对我说:“我妈很少会露出表情。”

“这么酷吗?”

“不是因为这个。”时莹缓缓地说:“我妈小时候得了一种很罕见的病,损伤了面部经,但也不是歪嘴巴那种面瘫,她就是很难做出各种表情。『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啊?”我实在想不到是因为这个。

时莹叹了口气说:“因为这个病,妈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在一般人面前她永远都是面无表情的。”说完,又叹了一口气。

我安慰式的摸了摸时莹的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时莹又说:“妈妈在我面前会轻松一点,会很努力地去笑呢。”

我下意识问了句:“那会对我笑吗?”

时莹踢了我一脚,哈哈笑着说:“想多了你,你先想想怎么讨好我妈吧。”

我说:“我今天还帮你妈搬箱子呢,你妈也没有那么不喜欢我吧。”

时莹斜着瞄了我一眼,奸笑着说:“我妈喜不喜欢还不是要先看我喜不喜欢,好好表现吧你。”

陪着时莹做完了菜,饭也差不多熟了,来到餐桌上,我马上就试了一口宫保鸡丁,确实有点东西,味道很清爽,我不禁给时莹点了个赞:“好吃。”

时莹笑着说:“我跟你说,我有个大计划。”

“什么?”

时莹看起来兴致非常高,说:“我最近看了公司所有的账,你知道吗,公司的资产负债率竟然只有7%,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这方面我确实完全不懂,只能摇头。

时莹说:“餐饮企业正常的资产负债率在40%到60%之间,7%是个什么概念,就是完全没有负债啊,这代表着我爸去世后,公司完全停止了发展,天天吃老本。”

我问:“没有负债不好吗?”

“要发展当然要贷款啊。”时莹给我解释说:“现在公司虽然没负债,但是账上现金也只有两百万,这可怜的流动性什么也做不成。”

说到公司的发展,我完全成了文盲,只能傻傻地问:“那你的大计划是什么?”

时莹饭都顾不上吃了,兴奋地给我解释:“我妈不是跟我约定要一年以内把最差的那三家店扭亏为盈吗,我看了一下,简直比登天还难。我准备干脆把这三家店全卖了,然后另起炉灶,在市中心江汉路那块开店,估摸着要贷款一千万左右。”

“那么多?”

“不多啊。”时莹说:“公司几千万资产,贷个一千万真不算多啊,而且我是大股东,我说要贷,他们加起来投票反对都没用。”

我怔怔地扒了几口饭,这才意识到,时莹已经不是那个在她妈妈束缚下跟我们玩着剧本杀的懵懂可爱少女了,她现在是一个董事长。也许在武汉她算不上什么有钱人,但是在我面前,却像是一座高山。

时莹突然说:“要不你别考公务员了,来我公司上班吧。”

我莫名地抗拒这个邀请,说:“我都准备了那么久了,怎么也得考完这次吧。”

时莹“哦”了一声:“也是,你想好报什么单位了吗?”

我摇了摇头。

时莹说:“报税务系统吧,到时候可以帮我偷税漏税,嘻嘻。”

“然后我们俩一起吃牢饭吗?”

“只有你哦。”时莹笑嘻嘻说:“个人偷税漏税第一次只要补缴税款就好了,没看到范冰冰8个亿都没坐牢吗?”

吃完饭我主动承担了洗碗的任务。

我有点不想离开这了,不想回到那个家。但我也还没有理由留在这。

洗完碗我陪时莹去小区里面逛了一圈,后来又在时莹家坐了一会,便回了家。

妈妈在家里看电视,已经换成了一身睡衣,我猜她现在肯定没穿那情趣内衣了,只是不知道她身体里面的跳蛋取没取出来。

看到我回来,知道我去了时莹家里的妈妈又谈起时莹的事情:“什么时候把女朋友引回来给妈妈看看啊?”

之前的我一直觉得我跟时莹的事不急,现在我反而有点急了,听到妈妈这么问,心里不禁想确实得跟时莹加快进度了。

于是回答说:“好,我找个她有空的时间,带她来玩。”

妈妈高兴地说:“别糊弄你妈啊,就这周六怎么样?”

我说:“妈,你别那么急啊,我好好想想。”说着我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就听到妈妈在客厅喊:“你的终身大事我能不急吗?”

回到房里的床上一趟,我满脑子就是今天妈妈今天在周子豪的家里被干的场景,妈妈一步步臣服的样子让我心痛难受无比,我鼓足了勇气,必须跟妈妈摊牌了,只有这样才能阻止周子豪,我让自己不要想太多,生怕又会退缩,于是咬着牙走到了客厅。

妈妈看到我出来却是先对我说:“我正好有事跟你说。”

我愣了一下,妈妈拍了拍她身边的位置,示意让我坐过去。我想说的话一下全憋了回去,只能坐到了妈妈身边。

妈妈刚洗过澡,身上还有沐浴露的香味,就像以前一样,妈妈的形象在我这产生了撕裂,每次看到一本正经的妈妈,我就会怀疑我在视频里看到的女人是不是妈妈。

妈妈这时开口说:“妈想了一下,是时候该给你买套房了。”

“嗯?”我问:“现在吗?”

妈妈说:“对啊,现在房价涨的这么厉害,早点买总是对的。”

我现在什么钱都没有,也没工作,现在买房,就只能指望妈妈,于是说:“这个不急吧。”

妈妈责怪说:“你怎么什么事都不急,我都快急死了,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周末我们一起去看房。”

我只能点了点头,又听到妈妈说:“等房子装修完了,你就可以结婚了。”

“啊?”

“怎么了?”妈妈说。

“没什么,没什么。”我说。

妈妈伸了个懒腰说:“等你结了婚,妈妈终于可以安心下来等退休了。”

我坐在一旁看着妈妈计划着未来的样子,想说的话又说不出来了,于是说:“妈,我回房睡觉了。”

妈妈点了点头,还是不忘嘱咐:“记得快点带莹莹回来给妈看看。”

我应了一声就回到了房里,躺在床上怎么睡也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妈妈反复出现妈妈被周子豪压在门上操干的情形。我努力想着时莹的样子去驱赶那些淫荡的画面,但当我有些睡意的时候,大脑就会不受控制,不受控制就会切回到妈妈被干的画面,于是我又变得清醒,就这样循环着,我在床上躺了一个半小时,怎么也睡不着,突然听到大门“当”一声,我一个激灵马上变得无比清醒,妈妈出门了!

我颤颤巍巍下了床,走出房门,敲了敲妈妈的房门,问了声:“在吗?”

里面没有回应,于是我推开妈妈卧室的房门,大胆地打开灯,床上被褥整齐地迭在那,妈妈并不在。

我马上批了个外套,随便找了双拖鞋就出了门。一路下了楼,遥遥看到小区门口有妈妈的身影。我紧跟着跟了上去,就看到妈妈在小区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我只能在后面目送出租车离开。

我落寞地往回走,拿出手机一看,已经12点30了,我给莹莹发了条微信:“睡了吗?”

莹莹很快回复:“正在酝酿睡意。”

我握着手机,一时内心无比复杂,发了句:“我爱你。”

“好肉麻啊,哈哈。”

“怎么,不喜欢吗?”

“喜欢,下次我要听你当面说。”

“好。”我说:“早点睡吧,别玩手机了。”

“那我睡了。”

我又望了眼妈妈出租车离开的方向,这回是真的觉得除了莹莹我一无所有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看到手机里有一条妈妈的微信,“海海,妈妈今天上早班,来不及做早餐了,你自己解决吧。”发消息的时间是早上6点。

我没有回复,妈妈根本就不在家里,却说成出门早没空给我做早餐,已经开始这样欺骗我了。我也没心思出门吃早餐,在家里发了很久呆,想着该看公考书了。

但一坐到书桌前,我就发现我根本没有心思看书,我强迫自己拿起申论的书看了十几分钟,本来就对申论不在行的我看得更加心烦意乱,书上教的写申论方法是一回事,但自己真按这些方法写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了,我词汇的匮乏和丑陋的字迹让我即使试着写了一下,就让我心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我愤怒的把书丢到一边,来到客厅给自己倒一杯水,但心不在焉的我杯子一下没拿稳,瓷杯从手里滑落掉到地上摔碎一片,我看着碎片心情遭到了极点。

中午的时候李超给我打来电话,问:“最近在干嘛?跟莹莹处得怎么样?”

我没什么生气地回答:“最近在准备国考。”

李超说:“我说你这小子一点义气都没有,跟莹莹好了那么久了,也不知道请我和王婷这对月老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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