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姑,你方才的话是,以为我怀孕了?”
蓉姑的嘴巴张张合合,最终道:“夫人的情况……确实像是孕初的。”
“前阵子,夫人不是说身子不太舒服,食欲不振,还喜欢吃酸的么。”
李知意先是觉得荒唐,转而一想好像问题的根源出在和唐文绪‘私会’那天,她忽然不知从何解释了。
“可是……怀孕一般会有孕吐。”
“夫人的娘亲怀勤哥儿时,便只爱吃酸的,也没有孕吐。”
李知意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如此,娘亲说过,怀她和怀勤哥儿都没有孕吐,而她最近确实是不太有胃口,酸口好像也挺爱吃的,不对……她怎么开始怀疑自己有没有怀孕了。
“先不说这个,请府医来自然就知道。”
“奴婢原也是想等稳定一些时日再请府医的。”
“话说回来,你方才是做了什么安排?”
“奴婢安排新来那几个婢女去伺候侯爷了,若是侯爷看上了哪个便可收做通房。”
李知意哑然片刻:“现在是不是有点急了。”
“夫人放心,只先安排在跟前伺候,看得上自然是好的,看不上也没什么碍事。”
蓉姑的安排合情合理,李知意一时无话好说,方才的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又被她压了下去。
“我知道了,你且忙去。”
屋内恢复了安静,李知意喝了一口茶,才注意到桌上那枝梅花,这枝梅花确实好看,弯折的枝到殷红的花,都别有意趣,只是这样放在桌上一会儿,已经掉了几片花瓣。
她起身理了理裙摆衣袖,让人送来一盆清水,洗了洗手,又让阿兰去库房挑了个素净的花瓶,将那枝梅花插起来放在梳妆台上。
阿林正给李知意梳妆,见到桌上的花,不禁说了一句:“这梅花开得真美,夫人若是画梅花妆,定也是美的。”
李知意看着镜子里倒影,喃喃自语似的:“是吗?我还从未画过。”
“侯爷。”外间传来行礼的声音。
阿林在李知意头上插上最后一个步摇,垂头退到了一边。
李知意看着铜镜中走近一个高大的身影,她起了身:“侯爷。”
清新而冷的水气逼近身前:“夫人新要了几个婢女?”
李知意闻言,只是道:“阿林,出去吧。”
“是”
待阿林走后,里间只剩了宣武侯夫妇二人。
“侯爷先坐罢,喝杯茶再慢慢说。”
“本侯不过随口一问,夫人缘何如临大敌?”
“妾身……”她顿了顿,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夫人可是有什么想说的?”
李知意摇摇头:“无事,还是让婢女们进来伺候侯爷束发穿衣吧。”谁知话音未落,眼前的身影又迫近了一步,她不得已往后退,后腰抵在了桌子的边缘。
她抬头,见到的却是一小片麦色的胸膛,她立马撇开了眼。
“如果又是那几个乳臭未干的丫头,那么大可不必。”
“可是侯爷有什么不满意。”按理说有一两个身材和脸蛋都还出挑,用乳臭未干来形容未免夸张,莫不是他还嫌不足?
唐文绪咬了咬后槽牙:“一点也不满意。”
李知意微蹙起眉:“妾身晓得了。”
唐文绪哼笑一身,道:“夫人又晓得什么了”
李知意不想在这个话题纠缠下去,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侯爷若是再不快点,便要赶不上除夕宴……啊!”她话没说完,腰间一紧,就被抱起来放到了窗台上。
李知意不得已同他平视着,却在他眼中看到了危险的信号。
“不如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