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灵顿牛排,红心温泉蛋佐黑松露火腿片,新西兰青口贝佐柠檬酱,甜品是两份苏黎世白巧克力慕斯。”服务生报了一长串华丽的菜名,林予淮将餐巾迭好,应了一声。
“开一瓶白葡萄酒。”
“好端端的,请吃饭干什么?”温冉促狭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坐在对面,她其实有些困,余烬这个混蛋,把她力气都榨干了。
“正好有空,公司的人推荐了这家,带你看看。”林予淮端起酒杯,淡淡回应。
“……好。”温冉咬了块餐前面包干,不知道说什么,在余烬面前,她方可趾高气昂,林予淮在的时候,气场总是压她一头。
两人等了一阵,餐渐渐上齐,林予淮修长的手指摆弄着刀叉,问她:“画廊的事情怎么说了?”
“哦。”温冉告诉他,“我自己的作品还没准备全,收集了一些纽约艺术家的画作,还没运到国内。”
“需要帮忙吗?”他说,“我朋友有家艺术品收藏公司。”
“不用了。”温冉在艺术方面有自己的审美,更何况她也不想让林予淮觉得,离了他什么也做不了。
“我会自己安排。”
“好。”
酒斟满杯子的四分之一,林予淮与她碰杯,而后一饮而尽。
“冉冉,之前答应你,这周末去虹洲。”
又是漫长的铺垫,温冉看着他伪善的表演,似乎预料到了接下来的剧情。
扇个巴掌再给块糖,林予淮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她猛地喝了口酒,呛得她大声咳嗽,胸口像被人打了一拳,闷得慌。
“北区的楼盘刚开,投资人会议被安排在了周末。”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只是在陈述事实,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好像温冉必须要理解一样。
“我不能缺席。”
“行,你去吧。”他还没说完就被温冉打断,她拿着包,起身,优雅地朝他勾唇一笑:
“所以今天玩这么多花样,就是为了光明正大放我鸽子,对吧。”
温冉靠近的时候,林予淮闻到了一阵薄荷的香气,她从来不用这个香型的。
“没有。”他摸了摸额头,“只是希望你理解。”
“还有,你换沐浴液了?”
“理解,我当然理解了。”温冉留给他一个淡然的笑容:
“我没换浴液,只是在别人家洗澡了。”
她挺直背,快步走出餐厅。
她好像没有想象中那样难过了,只是鼻子酸。
温冉走了一会,坐在长椅上,望着四周甜蜜相拥的情侣,只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想了想,她打了个电话给余烬。
“你在家吗?”她问。
“想我了?”余烬笑眯眯地回答。
“是啊。”月色皎洁,长发垂落下来,盖住了半张脸,衬得她分外冷艳,“平安路,接我。”
十分钟后,一辆纯黑的布加迪敞篷车出现在眼前,余烬一袭黑衣,身形颀长,一步步走向她。
“想通了?”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