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我哪里想得到这么多嘛!”
柴正回想着,两日前他在清城山并未见到阿刚,难道他被侍卫当成射伤皇子的刺客给抓走了?
“这件事我会去查探一番,最近几日若有客人来‘狩猎’务必得小心些,若阿刚被朝廷的人抓走了,恐怕我们也会暴露。”
“啊?”潘慧娘瞬间大惊失色,如果被朝廷发现了他们做人命买卖,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啊。
她急忙拽住了柴正的衣袖,哭丧着脸,“正哥,我……我不想死啊,我只想好好赚钱,我不想被官府的人抓走……呜呜呜……”
潘慧娘胆小怕事,柴正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她拽着自己手臂的两只手给扯了下来。
“怕什么怕,天塌下来了有我顶着,这几天还是别做人命买卖了,收拾收拾把铺子转让出去,咱们离开帝都城换个地方做。”
“啊?”潘慧娘愁眉苦脸,这铺子是她去世的相公留下来的,要让她转卖给别人,她可舍不得。
柴正看着她这副依依不舍的模样,没声好气地说“这钱你还没赚够吗?咱们去了佰越城照样可以赚钱!”
潘慧娘眨巴着眼,不解地望着他,“去佰越城?”
柴正点了点头“我想离黑风教近一些。”
潘慧娘拉住了柴正的手臂,依偎在了他的怀里,“正哥,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柴正轻轻抚上了她的脑袋,两人紧紧相拥,过了半柱香时间,二人才舍得分开。
柴正“慧娘,我要离开帝都几日,你自己要多加小心,这间铺子,明天你就挂牌转让吧,切记,这几日切莫再做人命买卖。”
柴正再三提醒,生怕阿刚是真的被朝廷的人抓走了,到时候,若阿刚招供了一切,他们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潘慧娘重重地点了点头,柴正在她的额上留了一吻,便离开了刀铺。
潘慧娘目送了柴正,随后又回到了铺子里。此刻已是亥时,店里的客人们都散了,潘慧娘正想关门打烊,却不料一个女人走进了刀铺。
这“女人”一进门,潘慧娘就彻底傻眼了,眼前的“女人”身材堪比八尺男儿,胸前一马平川,穿着个不伦不类的花绿长衫,脸上涂着厚厚的胭脂水粉。
乍看之下,潘慧娘还以为是哪家的傻姑娘没关好,出来窜门了。
李神龙见对方神色怪异,像是打量怪物一样看着着自己,他清了清嗓子,表示已经习以为常,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这副打扮了,之前在北阳城时,他还扮成“东方艾”去赴相亲宴呢!
李神龙捏嗓细声道“你是潘慧娘吧?帮我杀个人。”
“啊?”潘慧娘微微一怔,这人居然是来买凶杀人的,不是傻姑娘啊?
不过,柴正今晚再三嘱咐让她这几日不再做人命买卖,于是潘慧娘便想拒绝了这桩生意。
“你说什么?我不叫潘慧娘,我叫潘月季,店铺要打烊了,若姑娘想买刀具,赶明儿再来吧。”
潘慧娘一下逐客令,李神龙就嘤嘤嘤的哭了出来,他呜咽着,抹了抹眼泪。
“我知道你就是潘慧娘,我也是听别人介绍来的,慧娘,求求你帮帮我吧……呜呜呜……”
李神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看上去好可怜啊!擦了擦眼泪后,他就从衣兜里掏出了两锭金子放在桌上。
潘慧娘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两坨金子,心想财神爷最近都主动找上门来了?
李神龙哭得身子一抽一抽的,又脱下了一只鞋,从鞋垫下掏出了两根金条。
潘慧娘难以置信地伸出微颤的手,接过了这两根金条,昨晚那位雇主都没有给这么多,今晚这位奇丑无比的“姑娘”居然一出手就是两锭金子和两根金条。
潘慧娘把金条放入嘴里一咬,哪怕上边儿染着李神龙的脚臭味,她都觉得香喷喷的。
李神龙哽咽着,断断续续地道“我……我相公每天都打我……我受不了他了……呜呜呜……我想杀了他,但又不敢下手,万般无奈之下,才想来找慧娘您帮忙的……”
说着说着,李神龙双手捂住了脸,嚎啕大哭着,哭声凄惨无比,仿佛他真的有一个虐待他的相公似的。
潘慧娘把两根金条和两锭金子紧紧地握在手里,心里一阵纠结,怎么办,到底要不要答应这桩买卖?
潘慧娘脑海里此刻有两种声音。
第一种人家姑娘哭得这么惨,还被相公家暴,当然得帮帮人家啦!而且人家姑娘出手阔绰,你怎么忍心拒绝人家呢?
第二种有钱不赚是傻蛋,当然得答应人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