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芳拧过身子去,没让他碰,低着头,肩头耸动着,如同一只受了伤的小猫。
“他说我浪,说我骚,我忍着,我只是想要个家……”林秀芳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一根地针扎在魏伟的身上,“我知道,他们没一个好东西,不就是想要我么?不就是想霸占豆腐坊吗……我太傻了,小伟,我太傻了……”
林秀芳大声的哭起来,撕心裂肺,好似把这些年的委屈,统统发泄干净。
“嫂子……”魏伟张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伸出手来,朝自己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我不是东西!我是个畜生!我……”
一双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胳膊,林秀芳哭红的眼睛还带着泪花,就那样直直地看着魏伟。
“你睡吧,我回去了,今晚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林秀芳的胸脯一起一伏,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努力的平静下来。
然后,她便转过身,轻轻地把门带上,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魏伟愣在那里,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他忍不住伸手朝自己仍旧坚挺着的裤裆拍去,骂道:“你他妈个没出息的,竟给老子惹麻烦,上辈子没见过女人吗!”
那一晚上,魏伟几乎没有睡着,一闭上眼,便是林秀芳白花花的胸脯,再睁开眼,却想起她梨花带雨的眼睛。
第二天一清早,魏伟就出去了,门没锁,昨晚上的事太操蛋,竟然忘了跟林秀芳要钥匙。
村里人睡得早,起的也早。这个时节正好是割麦子的时候,白天乡里乡亲的,老爷们就去地里割麦子,婆娘们就在自家的晒麦场脱粒晒麦子。
大王村有山,地都是在山坡上,大片的平地很少,所以大的收割机也开不进去。所以手工镰刀割麦子的情况还比较多。
魏伟有两亩地,是按人头分的,因为当初村里照顾到他家情况,还额外多分了三分地。不过这五年没回来,不知道地里都啥样了。
不过魏伟心里也能预料到,自己家屋子都被拆了,更别说地了,指不定被哪个王八羔子给霸占了。
这事越想越气,魏伟决定去村长家问个明白,正好自己回来了,当初答应他的事也该兑现了。
到了地方,魏伟却发现锁了门,隔着铁栅栏门,能瞧见院子里卧着一只黑毛大狼狗,跟小牛犊似的。觉察到外面来人,狼狗噌地窜了起来,龇牙咧嘴地盯着魏伟。
“瞅什么瞅,狗眼看人低,一砖头拍死你!”魏伟朝狼狗骂了句,作势弯腰捡石头,那狗嘴里呼噜噜地拉风箱一样响着,魏伟知道,这狗他妈的是急恼了。
不过好在那狗有铁链子拴着,外面也有大栅栏门,魏伟也不怕狗冲上来。
既然村长不在家,他也只好作罢。
这一来,自己也不知道去哪儿好了,就漫无目的地在村子里转来转去。要说起来,五年没回来,村里变化真大,不少人家都盖了新房,自己家原本的三间屋子相比起来,那也只有拆了的份儿。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但要让魏伟真拆,他还舍不得,那可是他爹妈留给他的唯一财产,好歹也有个念想。
人这一辈子,不就是活个念想吗?没钱的时候盼有钱,生病的时候盼健康,三分地的盼一亩,打光棍的盼婆娘。
想想自己二十八了,好时候都白白瞎掉了,五年就换来那两万块钱,真他妈亏!
魏伟越想越觉得自己当初傻逼,怎么能答应王大富呢,这个场子一定得找回来,要不然自己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想到这儿,魏伟就想起了燕子来,五年前自己被抓进去的时候,燕子刚十八岁呢,水灵灵的一个大姑娘。算起来,现在也二十三了,肯定出落的更漂亮了吧。不过自己毕竟坐过牢,也算是有前科的人了,燕子还能看得上当初的小伟哥吗?
魏伟想的入神,正巧这时候,从北面走来一个人,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一摇一晃地朝他走过来。
还没到近前,那人便停下了,愣了好一会儿,才惊叫出声来:“伟哥?你、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