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韩悝也是挥了挥手,遣散众人离去,空余下林玧琰在营帐内。
众人走后,韩悝才看向了林玧琰,问道:“殿下,南梁一战真是出乎悝的意外……”
林玧琰笑而不语,算是回应。
随即韩悝便是看着地图问道:“殿下,依你看来,颍川能够留在秦国的掌控之下么?”
林玧琰倒是有些不确定道:“此事,我也是不确定……”
闻言,韩悝笑笑:“既然如此,悝为殿下赌一次如何?”
“赌?”林玧琰有些不解。
韩悝道:“殿下乃是不出世的兵家奇才,但是殿下也有殿下的短处,即是对权谋心术不甚涉及,拿这一点相比,殿下比不过公子信……”
闻言,林玧琰倒是有些不以为然:“难道韩卿就不觉得我那二兄目光有些短浅?”
韩悝回过头去看着地图,点了点头:“与其说是公子信殿下目光短浅,不如说是其执念过深,以至于只容得下秦君一位。”
林玧琰点了点头,觉得韩悝此话说的正确,不过旋即却是好奇为何韩悝突然说起来这个:“不知韩子无端说起这个做什么?”
韩悝道:“与局势相关,权谋心术乃是成大事者必备,不过如今的大秦,即便是公子信终究是格局小了一些,没有办法看出来如今的天下大势下的诸侯动向!”
“诸侯动向?”林玧琰疑惑。
韩立点了点头道:“大争之世,亦是大乱之世,如今这天下如同一盘乱棋,黑白相杀,往昔的时候终究是有一个作为天下共主的姬周天子压着,但是如今却是因为册封三晋缘故,天下再无崇敬姬周王室之诸侯!”
“殿下,要知道这乱世是无休止的,韩国北部只余下了一个上党郡没有调动兵马,余者似河内军河东军悉数出动,定然不只是威胁姬周天子册封这么简单,应该还有别的目的……”
“这也不怪殿下看不出来,韩侯以及申不亥,殿下皆是未有接触过,两者皆是当世的豪杰人物,若是以其度量他们,就不难猜测他们的用意了……”
韩悝这般说了许久,却是终究没有说出来这之中因为什么,不过最后却是对林玧琰说道:“殿下不妨好好想想其中的缘故,这也是殿下想要开创一番基业的必要之路……”
临末韩悝也是向林玧琰说道:“这天下终究是在大势之内,至于韩国,虽为强国,终究是势内之强,万物灵长总归有规律的,这韩国之势,不难看出来,就看殿下是否能够这权谋心术的悟性……”
“至于如今颍川郡,悝已经是笃定了,韩人是拿不回去的,这也是在韩国的【势之内……不过在此之前,还请殿下统兵,进攻阳人惮狐一带的韩军,无需要大胜,略作吓唬便可以了!”
这一点的用意林玧琰倒是看出来了,他也是明白韩悝这几句话已经是在测试自己了,毫无疑问,北境战事结束之后,韩悝在大秦的位置将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韩悝正好是而立之年,而君父却已经是年过不惑,韩悝明白强国大业乃是积累数辈人之力,终归是无法一蹴而就的。
正是因为如此,韩悝也是不得不站在自己的立场,也是为了秦伯,好好地考虑一下大秦储君一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