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只说了一个字,就被口中的苦味呛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是你救了我吗?真是谢谢你了。"
"是啊,我一早到河上去捕鱼,看到你在芦苇浅滩那里趴着,就顺手把你捞回来了。
是吗?这么看来我真是命不该绝呀。
他拿了水来给我喝,我还是没力气,他就一手托着我的背,一手把水送到我的嘴边,我则权当漱漱口。
"你经常从河里捞人上来吗?"
他失笑,"为什么这样问?"
我咳嗽几声,"我看你照顾人的样子很熟练,大概是常常这样做吧?"
他笑,"那倒不是,我虽然常常这样做,但不是照顾人。"
他手伸进我身边的瓦罐,微微一笑,竟然从里面捞出一条金黄色的蛇来。蛇很小,只有筷子般长短粗细,盘在他的手臂上,蛇身的鳞片闪闪发光,蛇的两眼通红,仿佛两颗红宝石。它昂首吐信的样子,傲然、漂亮又充满危险。
"啊!"我本能地朝后缩了一下。虽然宫中也养有蛇,且常喂食活的禽畜,但是我从没这么近距离地和它们打过交道。
"不用怕,它不会伤你。"那人笑着说,"这孩子虽然顽皮一些,但是它性情很温顺,你吃的药草,还是它给你找来的呢。虽然味道苦了点儿,可是对你的病很有好处。这小家伙自己还会治病呢,你可多亏了它了。"
"这么说来,我还得谢谢它了。"
他说:"除了它,你要谢的还有一个人呢。"
"当然。"我无力地笑了笑,"你的救命之恩我绝不会忘的。"
他只是一笑,那种平和温暖的感觉就又来了。
这个人若放到我原先那个时代,去竞选阳光先生或是最佳笑容先生,肯定能拿冠军。他这微微一笑,如同阳光照耀,所到之处无人不拜倒。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还有,此处离底比斯有多远啊?"我有气无力地问道。
"这里离底比斯还有很长一段路呢。"他说,"你是要去底比斯吗?"
"是啊。我本来乘船去底比斯的,结果掉进河里……"我想了想,"这里离尼罗河有多远?不知道我家里人有没有找过我呢?"
他点头说:"昨天倒是有人来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