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亦襄一脸青筋,「不要叫我下惠!而且他根本不是姓柳好吗?」
「难道他姓柳下?原来坐怀不乱的是日本人……不可能吧,他们明明就A片一大堆。」苏云在那里疑惑的自问自答,有人快被这个没常识的呆子逼疯了。
学长帮他换了绷带,换了绷带里的草之後就回公司了,嗯,没有听错,他敷的不是药,是青草,那个殇允医生的疗法超奇特,而且奇迹似的有效,现在才过没几天都快看不到疤了,说起来上次也看过学长拿了叶子来止血,肯定是跟那俊美又温柔的殇允医生要的,真好用啊。
☆、(8鲜币)11-5,尾声(2)
想起学长走之前交代的话,苏云听话的拿了枪转成黄色疗愈光对自己的伤口施放,一边感叹是该替这个宝贝小枪枪取个名字了,而且要寸步不离的带在身上……最近就是他怕被警察抓到违法携带枪枝才会丢在家,一失足成千古恨,这枪明明九大功能超齐全,必要时绝对能保命,他老是遇上一堆要命的倒楣事,还是带着以防不测风云。
甩了甩手,没啥大碍,在家里闷了好几天的苏云决定去隔壁串串门子。
结果一出门就看丫丫和Alan带着水果篮从徵信社走出来,苏云好奇的问:「你们要去哪?」
「云哥,就威哥脖子受伤了这两天都在署立医院住院,我们要去看望他。」
「真的吗!我在隔壁你们怎麽没跟我说呀,我和你们什麽交情,这麽见外对吗?好啦,我和你们一起去。」
丫丫瘪瘪嘴嘀咕着,又不是没说,只是按了电铃出来的是关总,他一脸威严的说你也受伤了最近最好让你好好休养,谁还敢来打扰你啊。
到了医院直上三零二号房。
「我们来啦。」
在看报纸的威哥听见声音看向门口,他颈子被包了大困绷带的僵硬样看上去有些滑稽,不过却还是撑着张酷脸,看见苏云来了倒是讶异。
「云哥。」
「来,这个是送你的。」苏云将路上买来的礼盒放在他桌边,丫丫直接把他们送的水果篮拿去浴室里冲洗,准备切给大果吃。
「丫丫好贤慧喔,可以嫁人了。」苏云笑嘻嘻的打趣着,丫丫嘟起嘴红着脸瞪他:「说什麽鬼啦,还没对象嫁谁啊我?」
「这边两个好男人给你选了啊。」
丫丫翻了个白眼,「拜托,我们是朋友好不好。」
说完就不理他走进里头,但另外两个人听见这样的玩笑话,却表情各异,Alan露出有些自嘲的苦笑来,旋即恢复往常的神情,而威哥则是悄悄的观察他的表情,眼眸深沉。
「对了,你怎麽受了这麽重的伤啊?还伤在脖子呢……」
威哥愣了下,有些尴尬的扒扒头说:「我不知道。」
「啊?」
收到威哥的眼神,Alan也一脸不自在的尴尬笑道:「是真的,我们……也不知道怎麽了,有一段时间的记忆全数消失,人醒来就已经在医院了,问了医院的人他们也不晓得我们怎麽来的……」
「咦?也太离奇了吧!」
「嗯啊,感觉像是闹鬼呢。」
威哥瞟了微笑的Alan一眼,冷硬道:「医院里别乱开玩笑。」
丫丫拿了洗好的苹果、水梨出来,边削着水果皮边跟着加入匪夷所思的话题,Alan也拿起另一柄刀子帮忙,四个人一面吃一面聊,讨论出不少稀奇古怪的版本,最後天南地北,袁红嫣的事也被拿来八卦,丫丫听得直呼毛骨悚然。
苏云自然真不晓得Alan和威哥发生了什麽,但其馀的都听学长说过一些,那个变色龙人弄得最近社会人仰马翻,人人自危,民众们胆战心惊就怕枕边人早就偷天换日过了,还是个心狠手辣的杀人凶手。
而丫丫当初会被那个其貌不扬的朋友陷害也弄明白了,肯定也是想拥有丫丫的漂亮容貌,要不就更恶质、变态的想取代她,还好事情都解决了,往後丫丫也不会再有性命安危。
几人坐了两个小时之後就打算告辞了,起身之後说了些保重自己的话正要走,走在最後面的Alan却发现自己的手被闷不吭声的人拉住了,他脸上还面无表情像什麽事也没发生,於是一行人都没察觉,但Alan却知道那只手捉得很紧,顿时为难了起来。
这两天他和丫丫都一起陪威哥到晚饭时间,才回家吃饭,总地来说也只有晚饭过後才留他一个人在医院,虽然早就说好今天要走点走,但又有些不忍心,而且不知怎的,总觉得他又是因为自己才伤成这样的……
「你们先走吧,我再留下来一会。」
丫丫问:「你不是等等有事?」
「没关系,不碍事的,你们回去吧,再见。」
看他真为了自己留下,威哥垂下眼,觉得自己过於了解他的温柔,也为利用他的温柔达到目的的自己觉得可耻,等到病房内只剩下两个人了,Alan在心里轻叹了口气坐回椅上,情敌们独处,总是大部分时间处於尴尬的沉默。
Alan抽了抽手,威哥多摩娑了他温润的掌心一下才放开,Alan心里一跳,又来了……
他想,该是那样的。
为了同一个心仪的女孩而争风吃醋,相互较劲,互看对方不顺眼,以前就是那样……但最近,两人之间的气氛总有什麽不同,他说不出来,有股让人心跳加速却不安的关系逐渐弥漫开来,就要浮上台面。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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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继续努力低QAQ~
然後最近在思考下一篇的标题到底要叫什麽-A-
本来预定是苏彤之死,但是寄生好像更有Fu啊~(苦恼
☆、(13鲜币)11-6,尾声(本篇完)
「……你,真的有事的话,走没有关系。」过了好半晌,威哥才硬梆梆的说出这麽一句,其实他想再说得委婉点、善解人意点的,可他发现这已经是极限,不过他自己打了个合格分,至少不是酸溜溜的反话,或者冷嘲热讽不是吗?
「我刚刚说了,不要紧的,小事而已,以後有空还有的是时间。」
威哥伤的是颈部,几乎不能转动,不过东西摆好到他面前他能自己吃,搀扶他去浴室他也能自己擦洗身体,这些简单的帮助交给护士也行,但Alan觉得比起不认识的护士小姐,至少他还是威哥熟稔的人,更何况他来做……似乎也是应该的。
失去了片段记忆,但身体、心理还是本能的感激他。
「什麽小事以後还有的是时间做?嗤,相亲吗?」可惜维持不到一分钟,威哥又故态复萌了,他不知道第几次想揍烂自己吐不出象牙的嘴。
「我才几岁为什麽要相亲。」Alan淡淡的白他一眼,挺习惯他的说话方式。
接着又是相对无言的状况,两个人在医院以来第一次独处,Alan顿了顿,他其实一直有话想说,犹豫了下,才开口:「那个……谢谢你。」
威哥一愣,「谢我什麽?」
「……不知道,不过你的伤……」
威哥没说话,他也隐隐约约有些模糊的感觉,自己确实会愿意为他做出牺牲,只期望受到伤害的不是这个美好的人。
Alan浅浅地抿起嘴,微微苦笑着说:「这两天我大概也欠考量了,八点过後到睡觉时间也还长,你在医院肯定会无聊吧?嗯……今天我看我还是待到十点吧。」
听见这段话,威哥望着他,心里是无法抑制的波澜,原来Alan将自己留下他的意思解读成这样,但,为何一个人能温柔成这个样子?善良得几乎要称为傻的地步。
「你是因为刚才说的感谢,还是不论是谁都能为他做成这样?还是说……」因为我?他多麽想听见这个不可能的答案。
「呃……朋友之间,这是应该的吧,如果说感谢……」Alan细致秀气的眉宇蹙起,为难了下,还是诚恳的说了:「如果你有期望什麽的话,我愿意答谢你,只要我力所能及,你都能和我说的。」
「真的?」
「嗯。」
威哥深深的望进他眼底,Alan发现他眸中有许多复杂的情绪,他看不懂、看不清,却又心领神会的察觉到一点什麽……突然,那个人拉了他一把,接着将他抱在怀中,靠在他肩上一动也不动,Alan瞪大眼僵硬的感觉他温热规律的鼻息喷洒在颈後,嘴张了张想说些什麽,却在这节骨眼又被放开了。
然而在他们分开的那个瞬间,交错而过的脸有了不可思议的差错,Alan感觉自己的嘴唇被什麽温软的东西擦过。
Alan喉咙发乾,好半晌才挤出声音:「你……不是……我是说,你对我……」
「我不知道你想说什麽,但是应该和你想的不一样。」威哥定定的看着他,「我,喜欢你。」
有什麽东西,破茧而出。
***
钱瑞安扯了扯领带,停好车之後上了汽车旅馆三楼,他望着镜中的自己,事业有成,年纪又是男人最为黄金的时期,本该是意气风发,但现在他不知怎的总觉得自己的脸看上去反而比以前憔悴。
「唉。」很多时候,总在失去後才会後悔。
他的妻子,那个柔如春风又能干的女人,可音,他爱过她的,但男人总是受不住诱惑,有了好的条件就不安於现状,想找寻刺激,想拥有其他年轻漂亮的女人,可现在的情况是他从未料想到的。
在听到詹可音死了之後,他以为他能无动於衷,感情淡了,又有了替代品……虽然他内心嘲笑着袁红嫣的愚蠢。
可音自是美的,但袁红嫣就赢在那份新鲜以及年轻,她抛弃了她的优势,只为了能光明正大的站他身旁,那麽她的地位、她的未来可想而知。
又是另一个貌合神离的妻。
但後来,他看着袁红嫣那张脸,她维妙维肖的模仿,他却觉得心里有一块空荡了,从相识相恋到结婚,他是真正想过和可音过上一辈子的,现在看着「詹可音」,他发现他能察觉到那极为细微的不同,例如可音睡觉时总喜欢面对他侧着身睡,因为她说喜欢一睁开眼就看见他;可音生理期时会特别喜欢吃某个牌子的巧克力,这点袁红嫣也知道,但她并不晓得可音生理期结束时会去犒赏自己,独自找一间没吃过的店大吃一顿,还要他千拜托万拜托才肯让他同行。
两个人的记忆,只专属於彼此。
他闭着眼,第一次明白什麽叫做懊悔莫及,只能缅怀着再也回不来的往事。
他有点累了,或许该休息一下了,他想着,今晚和他的新欢做个告别,他只想好好沉淀一下。
拿了房卡打开预定的套房房门,钱瑞安走了进去,「抱歉,来晚──」
他的声音蓦地中断,只因他惊恐的看着床上血淋淋的画面,他心目中温柔婉约的詹可音正拿着把菜刀,砍着华丽奢侈的床铺上那具早已不成人型的尸体,似乎毫不解气,更要将她剁成肉末。
「你来了啊……」袁红嫣双眼怨毒的回头看他,嘴上却笑着:「我只不过是想来看看这个勾引你的女人长得什麽样,结果她还嚣张得很,说你过不久就会和我离婚娶她,还嫌我年纪一大把,我就只好教训教训她了,她到了地下会後悔不该逞一时口舌之快的。」
说到後悔,钱瑞安面无血色,这才知道什麽叫後悔,他到底招惹了一个什麽样的恐怖女人?
「你知道我为你受了多少苦吗?詹可音怕虫怕得要命,难道我就不觉得恶心?好多次喂食身上的虫时,我都吐得只剩下胃酸了,你为什麽还要背着我乱搞?」
钱瑞安双腿发着颤,正欲夺门而出,却背上一阵剧痛,温热的血喷了满地,他僵硬的转头看她,接着又是一刀,他惨叫一声,在言词无法比喻的痛楚中失去了性命。
袁红嫣瘫坐在他尸首旁,肩膀一颤一颤的笑着流泪:「你说,这是为什麽呢?你这负心汉……所有人都说会劈腿一次的男人,就会劈腿第二次、第三次,只有我傻傻的以为我是特别的,还为你牺牲了这麽多……你看,我故意让你看看我凄惨的下场,你会怜惜吗?你会觉得愧疚吗?」
袁红嫣哭着,脸上、身上开始被各色的虫子给吞食,这是许久没喂食虫子的下场──反噬,她凄厉的在地上抽搐,形象丑陋地等待着死亡。
突然,房门被打了开来,一个年轻女孩探头进来看见满室疮痍遍地惨不忍睹的血花,惊讶地捂了下嘴,但没有丝毫的恐惧神情,还自言自语的:「我还以为是怎麽回事,惨叫得这麽大声……啧,结果都没活人了,唉!」
「你……」袁红嫣觉得这女人很面熟,自己像在哪见过,接着便想了起来,她曾在餐厅见到这个女孩子和她的男朋友,这个女生很美也很艳,和那个帅气的男孩子挺般配,虽然忘了她的名字,不过她男朋友的名字很好记,她有了印象,叫苏云。
事实上,这是一种催眠之後的错觉,袁红嫣一直模仿詹可音,并吸取詹可音的记忆,长久以来,她无意识地对自己下了个暗示,在某些时间点她会以为自己就是詹可音,而某些记忆原本是詹可音的,她却混淆了,以为当事人就是自己……於是,见到两人的其实是真正的詹可音,并不是她。
但那个毫发无伤的漂亮女孩笑了笑,偏头问她:「嗯?我们认识吗?」
【本集完】</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