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已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回到谷中,那两个骚女人便迫不及待地把他拉进东厢房中,她在门外听见他对她俩的承诺。冷冰冰的现实粉碎了她的绮梦,这才意识到,她在魂颠倒之下,竟忘了他本是一个滥情的花花公子,和她的梦中情郎差距甚远,也不知玩弄过多少女人,这是她绝不能容忍的!
她怎能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然而一切都为时已晚,她已抹不掉无月在她心中留下的痕迹,每个午夜对她都是一种无尽的煎熬。她只好向他施加压力,甚至不惜以别人的性命为要挟,逼他放弃别的女人,永远只爱她一个。
他不忍心欺骗?哦,就是说他做不到!
那好吧,那就耗下去,看谁耗得过谁!北风……为何要内疚?又不是她伤的,谁伤的找谁去。
然而眼下,天下有哪个女人能抗拒,一个肯为她不顾生死的少年?她需要他的爱,渴望他的爱抚,就象鱼儿需要水,已压倒一切。她屈服了,放弃自己的原则,成了他爱的俘虏,哪怕在他心中,只能占据一个角落。
她将无月吃剩的骨头随手扔掉,戏谑地道:「说实话,我眼光一向很高,也并非没见过世面,能得我如此夸奖的男子,天下屈指可数。连我都被你迷得七荤八素,其他女人居然对你无动于衷,这不是有眼无珠是什么?」
无月笑道:「幸好别的女人跟你看法不同,否则都巴巴跑来嫁我,岂非一场灾难?」
梅花大皱其眉。就这样已经不少了!这些天她发觉自己不仅很可能会变成一位欲女,而且妒火重,以后和他的那些女人少不了争风吃醋,想想都头疼!
无月接道:「对了,你看得上眼的都有谁?」
梅花道:「除了你,就只有他了,怪的是,我觉得你跟他竟有些相似之处。」
无月道:「他?他又是谁?」
梅花道:「我那英年早逝的夫君,已过世十多年了。」
无月道:「梅花姊姊才不过二十左右,夫君却已过世十多年,难道是童养媳么?」
梅花啐道:「什么童养媳!不是告诉过你,我今年三十八。我那苦命的孩儿若还在世,都该跟你差不多大了,听你叫我姊姊,真是好别扭!」
无月一时间挢舌难下,支支吾吾地道:「您已三十八?这怎么可能!明明才二十来岁的模样嘛?」
梅花瞥了他一眼:「这有啥怪,也许长居雪山深谷、清心寡欲,不容易变老吧?」
无月惊诧之余,又问道:「您过世的丈夫叫什么名字?」
梅花说道:「告诉你也不认识。这么多年来,我实在不愿提起他。你刚进谷,看见你的第一眼,觉得你似乎有点象他,对你才会有些好感,否则就凭你那么油嘴滑舌,早赶你出去了!唉……告诉你也无妨,他叫萧长弓……」
「啊!萧……」
如同晴天霹雳击中脑门!
无月顿时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