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怕痛?”南阡陌笑。
“不怕。”随后邹贝问;“什么东西?”
“先就回答了不怕,现在又问是什么,想什么那么出?”南阡陌深邃的丹凤眼带着温柔的笑意,人并未靠近,保持着伸手就能触碰到她的距离。
“先喷了药再说。”挽起护腕,南阡陌蹲了下去,刚好邹贝已经换上拖鞋,刚才在医院袜子早被扔到哪里去都找不到,这会子倒是方便了南阡陌,轻轻扯过邹贝的右脚,脚跟握在手掌里;“忍着点。”
邹贝能感受那细微动作,面颊烧得厉害,心境忐忑恍惚,右脚想收回,小扯了一下,无果,只得闭上眼帘;“不……不要。”
找出医院开的喷雾剂,南阡陌对着邹贝的脚喷了几下,凉悠悠的感觉传来,微胀的感觉消去了一大半,邹贝呼一口气;“好凉。”
南阡陌突然一笑;“是么。”片刻换做左手拖住邹贝的脚跟,右手覆盖上去,轻轻一搓;“现在呢?”
上一刻感觉稍微缓解了点疼痛的邹贝,这会眼泪啪啪只掉;一声轻微的惨叫脱口而出;“啊!那么疼,你别揉了,别揉了。”她有点顶不住那个痛,明明不碰就好,为什么又是按,又是搓,还带揉,剧烈的抽搐,邹贝已经没形象的往后面倒了过去;“天呐…我不要了,肯定比刚才还要肿了。”
“不揉了,不揉了。”南阡陌站起来,把托在手里的脚给她放回沙发上,满眼都是笑意;“别嚎。明天肯定能消肿。”
温和亲切的关怀流淌进邹贝心房,带着不同的热泪,南阡陌手指抚上她的眼角,停顿了一下,轻轻抱住她;“怎么了?很想哭吗?”邹贝对这个动作有点生疏了,这一刻肆意奔涌的泪水,畅汗淋漓的洒在一个陌生人的怀里,对她来说,南阡陌真的好陌生,紧紧只是因为工作,一个她的公司里的上司。
哭泣持续了很久,久到邹贝支撑不住,瘫软的向后倒了过去,南阡陌搂在她背后的手臂收紧,阻止了她这个动作,左手穿过邹贝的腿弯,横抱起来;“好了,吃完药,该睡觉了。”
邹贝咽下最讨厌的苦涩药味,眉头已经皱成波浪形,感觉自己被小心的放到床褥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直拉到了她的脖子间,感觉上方的呼吸声远离,邹贝才小心的睁开眼睛;“我没洗脸。”
“今天你也累了,先睡觉吧。”关了卧室里的大灯;“要给你留一盏灯吗?”
邹贝摇摇头,眼里的水汽越发不可收拾;“不用了。”
“好吧。”关上最后一个昏黄的灯光,南阡陌低沉的声线从黑暗中传来;“我在隔壁,有事叫我。”
邹贝躺在软软的被窝里,满是都是岑寂的黑暗,失落,安心,倦意渐渐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