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铭志见她过来,挥退下人,伸出手,将她搀扶到床榻上坐着,叹口气:“怕是已经进了安庆王府,此时安庆王容屏与安庆王世子容昭已经知晓。”
见徐铭志满脸忧愁,她安慰道:“徐郎莫要担忧,姐姐不过是去一趟娘家,回头再去接回来便好。”
说的若无其事,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般。
“安庆王不是个好脾气的,那容昭如今声名赫赫,我便是在变州都能听到他的名声,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徐铭志咬牙,“早知道当初就该一碗毒药结果那个贱人!”
祝氏一点也不在意,她轻描淡写:“徐郎怕他们作甚?安庆王年迈,那世子没有实权,只会些商人小道,老太爷是户部尚书,他们不敢对徐家做什么。”
“可那寒药……”
祝氏淡定:“他们没有证据,姐姐什么时候吃过寒药?我们只当她是不能生育,徐郎没有因为她不能生而休妻,已是给安庆王府面子。”
这就是颠倒黑白了!
徐铭志有片刻迟疑,皱眉:“容昭绝对不是个好想与的,他与三位皇子以及四大亲王关系都极好,恐怕会刁难与我……”
“徐郎,我们在变州,他在京城,又如何能刁难我们?”
祝氏一点也不放心,反而继续笑道:“况且,徐郎不了解女子,容香惜如今不能生育,他们容家怕是会瞒着这个消息,根本不敢泄露,更不会拿来做筏子……”
这就是时下风气,女人不能生,那就等同于完了。
容香惜就算是被害的,但他们拿不出证据,这事情说出来,就算有人同情他们,还有更多的人会戳容香惜与容家脊梁骨。
她不相信容家愿意闹大。
祝氏十分淡定。
徐铭志一想也是,他忍不住冷笑一声:“那贱人竟然害我们的孩儿,落此下场活该,至于容昭,不过是一阶商人,投机取巧罢了。”
他到底还是有些酸。
当年他在京城,如何折腾都被京城双杰压着名声,如今容昭才不到一年,竟然声名鹊起,天下皆知。
祝氏闻言,眼中闪过懊恼。
她轻轻依偎着徐铭志,一脸怯懦:“徐郎,容家若是疼女儿,或许会为姐姐做主,让徐家处置我……我怕……”
徐铭志一把搂住她,心疼道:“莫要害怕,我定不会让人伤你,我们如今在变州,没人能干涉我们。”
祝氏笑了,轻轻点点头,娇娇弱弱:“若是容家为难,徐郎可以打我几杖,再假装冷着我,应付过去,我不怕疼。”
徐铭志顿时一脸心疼,他身体前倾,搂着人哄:“我怎么舍得打你?谁也不能伤害你,我们的孩子没有了,再要一个吧……”
祝氏咬了咬唇,解释:“大夫说还要再养几日,徐郎莫不是忘了?”
她是妾,除了夫君的宠爱还需要儿子傍身,此生才能安稳。
之前的孩子不小心没了,大夫交代要养养,就是太想要孩子,所以祝氏才会恪守医嘱,养好身体。
闻言,徐铭志懊恼:“差点忘了,今日的药吃了吗?”
“还没……”
屋外冰天雪地,屋内却十分温暖,徐铭志与祝氏你侬我侬喂着药,盘算着等容五娘回来,要如何收拾她……
此时天已经全黑,正待两人要歇下时。
有人跑进来;“大人,大人,外面有人来了!!”
徐铭志从床上坐起来,一脸恼怒:“是谁?大半夜怎还有人上门?”
祝氏也坐了起来,眼不悦。
下人面色古怪,垂着头低声道:“他说他叫容昭,送夫人回来,想要大人出门去接夫人。”
“容昭?!”徐铭志瞌睡都吓醒了。
祝氏也是一脸大惊:“安庆王世子来了?而且还送姐姐回来?”
下人点头:“后面是有一辆马车。”
祝氏简直想笑。
容五娘还是个正室,怪不得总是忍气吞声,原来在家里根本不受宠,这前脚回去,没人做主,后脚就被弟弟给送回来了——
她就说,嫁了人的女子,除了丈夫还能指望谁?
真以为娘家厉害,还给她撑腰?
徐铭志却没有那么放松,反而眉头紧锁:“真是容昭?他莫不是来找麻烦的?”
来的太快了!
就算真的要把人送回来,也不至于不交涉就直接送回吧?
还是那容昭太要脸,怕姐姐损害王府荣誉?
徐铭志不解。
祝氏这些年猖狂惯了,从来没人下她面子,在地方上,徐铭志就是土皇帝。
所以她赶紧起来穿衣服,声音带着笑意:“徐郎莫担心,那容昭自报家门,就算是找麻烦,也不敢做的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