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有这样的期待,才会觉得现在的日子并不难过,只可惜,为什么现在才月初?
——月底啊月底,你到底什么来!
张长行像是想到什么,突然问道:“对了,容昭说城西福禄庄什么时候正式对外开放?”
张长言咽下糕点,“他说月中,不过再过几天,我们就能去新福禄庄验收,看一看改建如何,他最近很忙,让我们盯着些。”
张长行点点头。
容昭不说,他们两个也是要盯着的。
砸了那么些钱进去,还冒着被爹打断腿的风险与容昭合作,他们怎么可能不上心?
“希望那容昭尽心一些,将福禄庄分庄办好,若是不如前一个,我可是要找他算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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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昭在马车上吃饭。
马车很晃,若是不停下很难安稳吃饭,所以此时马车靠边,停在路上,容昭便让无名他们也都各自用午膳。
自从上次吃过无名带的饭后,每日厨房都会为无名准备午饭带上。
偶尔容昭自己也会带。
在马车里面吃东西气味不好,容昭将帘子全都掀开,在马车门口处吃着,无名也抱着他的提盒,安静吃饭。
谢洪一边吃,一边心疼:“世子,你最近都忙瘦了。”
他跟着容昭跑了一段时间,只觉容昭实在是辛苦。
每日里早出晚归,手上“项目”就是好几个,个个都要她操心、做主,四大亲王要联系,张家公子要安抚,京城其他公子要鼓动……简直忙成陀螺。
如今便是午饭都在车上吃,怎能不心疼?
也是因为他跟着,知道了容昭的辛苦,导致最近回府,安庆王都不像之前似的总挑容昭的刺,而是让她赶紧去睡觉。
都觉得容昭辛苦,容昭自己倒是不觉得。
创业嘛,她当初可比现在苦多了。
现在也就是危险了些,一旦翻车,随时可能丧命。
但单从生意上来说,那确定是非常顺利,毕竟“安庆王世子”这种官二代,本身就站在食物链上头。
容昭吃着饭,随口应了句:“没办法,得赶紧将摊子铺开,那日我与五皇子不欢而散,并非是没有影响。”
麻烦暂缓也是麻烦,便是没有五皇子,她也得抓紧时间,随着年岁变大,永明帝随时可能想起了,给她赐婚。
——那就真麻烦了。
谢洪闻言,叹口气,不再说话。
无名全程安静听着,到这时才缓缓开口:“你如此辛苦,却又将利润分给其他人,我不太明白。”
容昭很急,这点他不明白。
容昭分出许多利益,这点他也不明白。
照他看来,容昭如此辛苦,那所有赚来的钱都当是自己的,又为什么要分出那么多?
无论是福禄庄还是福禄轩,每月的收益都是极其巨大。
而安庆王府并非保不住。
他总觉得,这里面缺少关键的一环,恐怕有个原因能将这一切都联系上。
谢洪呵斥:“世子做事,岂是你能多嘴?你一个下人,少管主人的事!”
无名闻言,微微垂眸,不再说话,只继续吃着饭。
谢洪狠狠瞪着他。
他早就发现了,这无名很是有些傲气,虽然经常不说话,让做什么便做什么,但丝毫没有做下人的自觉,也没有毕恭毕敬的姿态。
——这人就没把自己当成下人。
容昭抬头,轻笑了声:“谢叔,我倒是觉得他挺有自觉的,作为一个车夫,很是称职。”
无名确实不像个下人,像是平等地位的司机。
不过,他本职工作做得非常好,容昭喜欢工作做得好的员工。
就比如,那天与五皇子见面,她甩下五皇子离开,无名便能立刻领会,将她塞进马车,迅速转身离开。
若是换成其他车夫,恐怕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五皇子追上了。
谢洪却是不理解,他继续瞪眼:“世子,你莫要太宠着他,该教训时就要教训。”
容昭笑道:“好,那我教训他。”
说完,容昭朝着无名抬了抬下巴:“我吃完了,作为惩罚,提盒你来收走吧。”
无名:“是。”
他嘴角扬了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