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王家时,太阳已经快下山了,记者也散得一乾二净,大概是又有什么大新闻要跑。01bz.cc唐迎乐牵出机车,等莫笙换下道袍后,才扣上安全帽发动引擎,却迟迟没等到对方动作,便纳闷地转头查看。
这一看,他毛都要炸了。
只见莫笙凝着眉,一脸深奥地打量左手——没记错的话,那是一隻曾在不久前托着他屁股的手。
靠夭!不会又要涨第四次吧?
幸好这一回进度条很安静,他战战兢兢地收回目光,看向对方正细细摩挲的细长指尖,电光石火间,一段原文如轰雷般闪过脑海——
阴暗的小巷里,溼黏的空气瀰漫着淫糜的气息,钟正两腿发软地趴在机车座垫上,看着男人舔噬沾满白浊黏液的手指,邪魅一笑说……
说……说你妈啦!史大普!
唐迎乐一掌巴飞在颅内荡漾的小司机。
公共场合飆什么车?混蛋!
他一把拉下安全帽的防风镜,遮掩快要盖不住的耻意,边呛声似地问:「你在干嘛?」
嗓门之大,鏗鏘有力,好像这样就特别光明磊落坦荡荡,绝对没有脑补对方在对自己干嘛干嘛。
莫笙被那一吼惊得回过,抬起略带迷惘的眼眸,好似整个人陷入什么迷雾中,但很快就又恢復清明。他摇了摇头,长腿一跨坐上后座,就轻轻握住唐迎乐的腰,低声说:「只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这个「突然」感觉就很不祥,但唐迎乐架不住在全家招待奥客的职业病,下意识接话道:「什么事?」
莫笙轻笑一声,「想起我们从酒吧回来的那晚,你也是像今天那样手脚并用地缠着我,要我帮你换睡衣。」
「……」
就恨自己多问那一句。
难道他们就不能专心地搞灵异刑侦剧吗?
疑似要跳深夜频道的话题让唐迎乐心里很慌,便右手一动,狠狠地催下油门,一秒飆起机车,轰隆隆的引擎声瞬间响彻云霄,也破风疾驰地甩掉了身后传来的另一低语。
「什么时候……才能再牵一次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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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了便当回家,一打开门,屋内就传来物件碰撞的声响,等唐迎乐脱了鞋走进客厅,一隻胖呼呼的灰色小鸚鵡便拍着翅膀从书房扑腾而出,飞行路线还有一点歪斜,颇有落荒而逃的架式,也不知是干了什么亏心事。
「巨巨,你在干嘛?」
唐迎乐好地往书房探去,匆匆一瞥没发现什么异常后,就见巨巨在客厅盘旋一圈迅速折返,并精准地降落在他头上,踩着爪子大声命令:「啾!拎盃饿了!死北七!」
「……」
好好一隻鸟儿,为何偏偏就长了嘴?
他无语地回过身,正要去厨房张罗巨巨的晚餐,就恰好对上莫笙投来的深幽目光,他愣了愣,发现对方的视线似乎是对准自己的头顶上方,而原本叫嚣不断的奶音也一秒噤声,彷彿是被人按下了静音键。『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怎么了?」
话才问完,头皮就传来小小的刺痛,竟是巨巨缩了下爪子,紧接着,拍翅声又起。
看着牠飞回吊灯上安静如鸡,唐迎乐不由有些疑惑。
巨巨在怕莫笙吗?
随即,他又想起来,维基百科上有提过,非洲鸚鵡虽然话很多,但生性胆小,而莫笙也是这几天才与他频繁来往,巨巨会防范不熟悉的人也挺正常,便将此事拋到了脑后。
这次的晚餐很清淡,为了配合修炼进度,唐迎乐自觉地跟着吃素,但莫笙不建议他一下子改掉饮食习惯,所以便当里除了青菜和豆腐外,还有满满的蕃茄炒蛋,厨师的功力不错,鲜嫩的香浓蛋汁搭配又酸又甜的蕃茄,伴着颗粒分明的米饭一块下肚,勉强抚慰他「肉」慾横流的心。
饭后,唐迎乐率先说起被王佳佳附身跳楼的遇。
莫笙解释,自杀的人因为自我毁灭的执念深重,会在死后成为地缚灵,反覆重演生前的自杀过程,无法具备自我意识,也不存在附身的可能,唐迎乐应该是正好遇上王佳佳跳楼自尽的时间点,当时他才探查完一楼,就察觉到异常的能量波动,但赶来时异常已经消失,只剩下一缕残存的阴气。
「但我有辟邪玉石,她不是应该无法接近我吗?」唐迎乐问道。
莫笙边说,边往茶壶里倒热水,「我也觉得怪,直到王妈妈说王佳佳感觉得到鬼,我才明白她跟你一样天生就有通灵体质,这样的人一旦含怨而死,在身亡处留下的磁场就会特别强烈,而且你的阴阳眼又很特殊,容易受到影响,感应到的死亡过程也会特别清晰,不再只是『看』见。」
唐迎乐恍然大悟,接着开始发散思维,「那……有没有可能王一德也是被影响了,才能找出王佳佳的手机发现日记,再根据日记里的线索找到兇手?我没记错的话,当时手机好像被藏在床垫下。」
莫笙点头,「有可能,毕竟他们是亲兄妹,有不可分割的血缘羈绊,鬼月又阴气正盛,多少能增强王一德对亡魂的敏感度,加上他今年气运不顺,就正好衝到了。」
「那王妈妈呢?」唐迎乐回想王母的表现,「她好像没被影响?」
「因为她一直都不相信。」莫笙轻轻晃了下茶壶,将茶倒进杯子里,独特的清香顿时流曳开来,「『灵』一向都是信者信之,不信者,就算摆在眼前也看不到,王妈妈虽然说她想相信,但她最终求的还是你这个警察,而不是我。」
想起王母提及女儿时的情,唐迎乐不由叹气。
同为通灵体质,王佳佳从小就不被接受认可,还被贴上精病的标籤,过着抑鬱的生活,再反过来看看钟正的成长经歷,唐迎乐便觉得钟家人其实开明多了,虽然这也可能是因为他们一家曾受过莫笙的太师父指点,才不至于这么无所适从。
想到这,他就又记起还躺在手机里的那封简讯,便是一阵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