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恭维对白素来说已是司空见惯了,卫斯理的朋友们都是用这种口气来称赞她的。
因此她只是淡淡道:「过奖了。家父才是品酒的大行家。我不过是知道一点而已。」
「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拜访白老爷子,向他老人家请教。」雷可夫道。
白素换了一下坐姿,意在提醒对方可以开始谈正题了。
雷可夫一口喝光了自己的酒杯,「卫夫人,您真美。」他开口说道。
听到他的开场白竟是这句话,白素不禁有些啼笑皆非。但她依然有礼貌地微笑道:「谢谢您。」其实,她在答应和他上楼时便打定主意,要是这个做主人的荒腔走板,作出什么过分举动,她便要让他吃些小苦头。
雷可夫还在犹豫,像是不知如何开始。要是卫斯理遇到这种情景,早就出言不逊了:「有话请说,有什么请放。」
但是,白素不是卫斯理,她仍以其一贯的冷静从容,优雅地把玩着手上的酒杯,等着对方的开口。
「请原谅,卫夫人,」雷可夫终于下了最大的决心:「这个问题本来是不应该向您这样的女士提出的……但是,您知道SM这个词所代表的含义吗?」「我知道。」白素不动声色地答道,虽然她很怪何以雷可夫会有这一问。
「SM发源于欧洲,但是在日本得到了发扬。」雷可夫道:「日本人把它当做一种艺术,做为他们文化的一部分。他们认为,被绳索捆绑的女性裸体是最美的,可以把女性的痛苦表现得淋漓尽至,与男人的性欲结合在一起,成为……」「雷先生,」白素很少打断别人的话,但这次她实在忍不住了:「您请我到这里来不是为了和我谈SM的美学意义吧?」她甚至在想要不要建议他去看精病医师。
雷可夫叹了一声:「唉,我说这些是为了让您对今天的事有个心理准备。既然如此,您还是自己看吧。」说着他打开一个柜子,取出一个文件夹交给白素:
「这是我在整理外祖母遗物时找到的。我不知道什么样的仪器可以达到这样高的清晰度。」
白素一边在想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一边打开了文件夹。只看了一眼,她便觉得彷佛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整个人都呆住了。
夹子中是十几张「照片」,之所以打引号,是因为它们的分辨率比一般照片高得多。
「照片」的内容很单一:每张上面都是同一个美艳绝伦的裸体女子被绳索残酷屈辱地捆绑成各种淫秽不堪的姿势。
在许多张上,那个不幸的女人还在遭受着各种各样的凌辱虐待。有的显示她被用蜡烛油浇滴皮肤;有的是她的阴户内被插入假阳具;有的则是她单脚被吊起并被魁梧的男子奸淫着……由于「照片」的清晰度极高,她秘私处的每一个细节都展现无遗。
然而,真正让白素感到震惊的原因是,照片上的那个被凌虐的女人竟然就是她自己!
忽然,只见白素抬起头,严厉地盯着雷可夫。雷可夫显然领悟力极高,他立刻就明白白素的意思。
「不,我不认为这是用电脑合成的。」他急促道:「再高明的合成也会有破绽。我把它们输入到我的高级图像工作站里,对每一个像素都进行了分析,结果找不到任何合成的痕迹。而且您看她的表情,那种羞辱,痛苦,愤怒的情绝不是电脑合成可以做得出来的。」
白素的声音听来十分苦涩:「也许是个和我长得非常像的模特儿扮演的?或者是用了易容术?」
「这要由您来判断,」雷可夫这时反而显得很自信:「请注意她身体上有几个明显的特征。看,她的左乳房下方有一颗痔。看这张,她右侧臀部上有一块明显的胎记。还有,她的阴毛颜色……」
「别说了!」白素陡然叫了起来。显然她已失去了冷静,可见她此刻的心情是多么混乱。没人比她更清楚她自己的身体了,雷可夫所说的那些的确是她身体上的特征。每当卫斯理和她调情时,总爱取笑她臀部上的印记「是不是小时侯顽皮被爸爸打屁股」所留下的。而且,如果凑近仔细看,就会发现白素的阴毛是深栗色而不是一般女人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