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美娟已登上六楼楼顶,爬上围栏,嘴里还不停说着:“我下贱……我好下贱……”
“美娟,不要!”我们紧追上来,大家吓得都大叫起来!
“美娟,你不记得‘八宝粥’了吗?”崔彩芝边说边向前靠近。
“别过来!”田美娟大喝一声,拉着围栏低头往楼下看了一眼,然后回过头说,“我是个下贱的女人,我不是‘八宝粥’!”
“田美娟,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秘密吗?你不想知道我是不是处女吗?”崔彩芝一边对田美娟说着,一边推了我一把,轻声叫道:“快叫赵宏生!尽量不要惊动别人。”
我连忙转身向楼下跑去,只听身后田美娟说:“我早知道你和我一样不是处女了……”看来她果真被崔彩芝稳住了,要想知道崔彩芝怎么从处女变成不是处女这个秘密一定需要一个长长的过程,崔彩芝会做到的,拖住时间就是延续生命!
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寝室给刘应强打了电话,向他简单介绍了这里的紧急情况,要他火速把赵宏生找来!我下楼心急火燎地等待着……
三十七章 海边没有激情的亲吻整整八分钟!我就像等了八年一样的漫长!赵宏生和刘应强像箭一样地飞到我面前,两个人早已上气不接下气,额上的汗水雨点般直落下来。
我来不及说什么,转身带着他们就往楼上冲去。生管老师大喊一声“站住!”把两个男生拦在楼梯下,赵宏生不顾一切地奋力一推就往上跑,生管老师摔倒在地。
“喂!喂!保卫科吗?快……”是生管老师打电话的声音。
跑到六楼楼顶,只见崔彩芝早已泪流满面,围栏外的田美娟肩膀一耸一耸的,哭得十分伤心。其他的几个人个个眼里闪着泪花,黑皮还不停地抹着眼睛。——一定是被崔彩芝的故事感动成这样了!
赵宏生已是气尽力竭,躬着背,喘着粗气,双手搭拉着,一步一晃地走到田美娟面前,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接着身子一侧,整个人便横着倒在地上。
“赵宏生!宏生!”田美娟狂呼着从围栏外飞快地爬进来,整个人扑倒在赵宏生的身上,拼命地摇晃着,“你怎么了?宏生!你快醒醒啊,宏生!”
崔彩芝向我和黑皮使了个眼色,走到赵宏生身边说:“你们让开,我来!”
我和黑皮知道崔彩芝的意思,一左一右扶着田美娟,防止意外情况再次发生。
只见崔彩芝拉着赵宏生的两只手反复甩了几下,在合谷穴上由轻到重按摩起来,然后用大拇指压了压他的人中穴,一会儿赵宏生就醒过来了。
赵宏生一醒,立即又翻身起来跪在田美娟面前,拉着她的手说:“你惩罚我吧!”
“哈哈哈——”田美娟疯了!她一边大笑着,一边手舞足蹈地叫道:“幻觉!都是幻觉!哈哈哈——我是个贱人!哈哈哈!”
“怎么回事?!”楼下冲上两个学校保卫科男老师,指着两个男生大吼道。
“我们的这位同学受到点刺激,志有点不清……”崔彩芝平静地说。
“他们两位呢?”他们指着赵宏生和刘应强问。
“是我们怕出意外,找来帮忙的两位同学……”崔彩芝一点也不动声色。
“哈哈哈!都是幻觉!都是贱人!”田美娟情绪完全失去了控制。楼下好多女生被惊动了,都挤上楼顶看热闹。
“都站着干什么?还不快送医院!”保卫科老师喊道。
我们一路护着狂笑着的田美娟下了楼,保卫科派了一辆三轮摩托车,由崔彩芝和赵宏生送她到了市立第一医院。
这件事发生后,我的心绪大乱。我零零碎碎地把整个事情告诉了爸爸,可是爸爸并没有给我什么参考意见,他说他相信我可以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相信我会处理好这样的关系……我更多的是和刘应强在一起。有他在身边,我心里就感到踏实。我们经常到夏南公园的极南端散步,这里连接着茫茫的大海。听着海浪拍击岸边礁石的“轰轰”声,看着海鸥在蔚蓝的天空中自由自在地翱翔,我的心胸就开朗起来了。
牵着刘应强的手,踩着海边松软的沙滩,迎着拂面的海风,面对无边无际的大海……多么浪漫而富有诗意的境界啊!我觉得自己很渺小,渺小得心里装不下一丝任何烦恼了!
我情不自禁地步入海水中,让一波波轻涌的海浪至下而上冲刷着我的身体,顿时全身心涌起一股被爸爸轻抚般的快感!我索性脱了外套,整个人仰躺在海水中,任海浪把我托起、放下,又托起、放下……我沉浸在飘飘欲仙的快感中!
刘应强双手支着下巴,也趴在岸边的海水里,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海水在他身上涌起一股浪花,然后跃过他的躯体,再然后又从他的身上返流回大海……两人从海水中走回岸上的时候,经海风一吹,都冷得直发抖!我们躺在礁石上,让暖暖的阳光沐浴着。刘应强坐着托起我的头,让我枕在他的腿上,用手指一下一下慢慢地梳理着我湿漉漉的长发。我闭上双眼,静静地享受着这美好的一切……在头发上轻抚的手慢慢抱着我的头,一股急促的喘息直入我的鼻孔,两片温湿的嘴唇贴上我的嘴唇,舌尖轻轻一顶,便撬开了我并未紧闭的牙缝,迅速和我的舌尖搅在了一起,一只手隔着紧贴胸前的湿衣服在我高高隆起的双乳上不停地轻揉……我像进入梦境般回味着爸爸带给我的一次次肉欲的冲动,可是怎么也找不着。我平静地睁开眼睛,直视着刘应强,内心没有激动,没有兴奋,脸上一定也没有表情。
他的手不动了,嘴唇离开了我的嘴唇,呼吸也慢慢匀称起来。我仍枕在他的腿上,眼睛却转向蔚蓝色的大海。
“我爱你!小芳……”刘应强似乎非常艰难地吐出了这几个字,贴在我乳房上的手并未移开。
“我也爱你!”我坐起身来,略带微笑说,他的手自然滑落到我的腿上,“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你说是不?”
刘应强脸上仍带着微红,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拉着他放在我腿上的手说:“我们再去吹吹海风吧!”
南方冬日海边的风虽然也冷,但不刺骨。冷风很快把身上的衣服吹干了,冷风还可以让人头脑清醒。
我们一路无语,仍手牵着手走回学校……田美娟的病情并不严重,只是情绪失控而已,不到一个星期就出院了。赵宏生赎罪般地侍候着她,和她说了很多很多,可她只记得一句:“我不想伤害你,却偏偏无法弥补地深深伤害了你!”田美娟没有责怪他,她说:“我们做个好朋友吧!”而我,却无形中成了他们之间“友情”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