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艳被杀,我也很难过。”
“这几天只要回到家,看到家里的一切,满脑子都是她,眼泪根本止不住。所以我来上班,换个环境,心情好受一点。”
“你们查出什么了吗?凶手是不是闵成河?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闵成河是艳艳的师弟,是我岳父的高徒,平时艳艳要是有什么事,只要打个招呼他就会过来帮忙,谁知道……唉!”
钱民强听项东回答得滴水不漏,最后还不忘往闵成河身上泼脏水,内心的愤怒实在压抑不住:“项东!你说话要凭良心。闵成河这个人老实本分,就像我弟弟一样,怎么可能杀艳艳?倒是你,饱暖思淫欲,谁知道有什么龌龊心思!”
项东长叹一声。
“二哥,你们对闵成河那么维护,我能够理解,其实我也不愿意相信是他干的。艳艳去世大家心里都很难过,但是……咱们一家人能不能不要这样你怪我、我怪你?于事无补,反而亲者痛、仇者快。
我能够有什么龌龊心思呢?我和艳艳夫妻十四年,我们俩一点一点把家建设起来,我对她的情感难道你不知道吗?我在珠市没有其他亲人,二哥、大哥,你们就是我最亲近的亲人。现在警察同志既然找上门来,我们应该劲往一处使,为警察提供更多的破案线索,早日把凶手缉拿归案,对不对?”
说得真好。
如果不是有闵成河的直觉,如果不是知道项东出轨,大家都得被项东的话语感动。
钱民强此刻早就认定了是项东杀人,哪里肯在这里听他花言巧语。他厉声喝斥道:“项东!你告诉警察,是不是在外面有了人,所以想害死艳艳?”
霍灼看了赵向晚一眼。
【让钱民强这样直接喊破,行不行?会不会影响到你的审讯?】
赵向晚轻轻摆了摆手,用嘴型说了句:没事。
俗话说得好,乱拳打死老师傅,就让钱民强亲自上阵,看能不能激得项东吐露一星半点的心声。
项东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二哥,你是不是受到的刺激太大?我怎么可能害死艳艳,她是我的结发妻子,是承嗣的亲生妈妈!”
项东抬眸看向霍灼,平静的面容终于有了裂缝,心声也随之泄露。
【警察怀疑我?】
【我有不在场证据……】
【他们没有证据。】
听到这里,赵向晚目光低垂,就是他!就是项东干的!
但是,没有证据。
当务之急是寻找证据。
钱民强不是警察,他才不管什么证据不证据,霍地站起,上前就是一拳头。
“哐——”
项东被这一拳砸得向后一仰,半边脸颊赫然青紫起来。
“二哥!”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钱民强,捂住脸叫了起来,“你打我做什么?我说了,不是我干的!”
钱民强把今天的愤怒尽数化成了这一拳,大骂道:“我管是不是你干的!老子就是想打你。我们那么信任你,把艳艳嫁给你,她为你生儿子、打理内务、给你买衣服、鞋子,把你打扮得跟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一样时髦,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对她的?你把艳艳还给我,你赔我妹妹!”
这么大的动静,惊动了行政楼的人。
技术科科长办公室的门口,站了一堆人。看到钱民强打项东,都觉得解气,悄悄议论起来。
“该打!”
“自己的老婆被害了,还每天穿得这么精致来上班,看着跟没事人一样。”
“钱艳艳可惜了,嫁了个没心的男人。”
“以后啊,女人都要对自己好一点,别把男人当成宝。”
面对这些火辣辣的目光,项东的脸胀得通红,紧闭的心门也再次开了一条缝。
【只知道埋头做家务!】
【钱家人,强势、厉害,沾上就甩不脱。】
【滚啊!都给我死!】
项东的内心,深藏着对钱家人的憎恨。
这是他最黑暗的一面,绝不轻易示人。
是时候出击了!
赵向晚缓缓站了起来。
她的腰杆挺得很直,双手握拳,目光锐利无比。
“项东,你家庭条件怎么样?”
项东看着赵向晚,没有马上回话。
被钱民强打、被同事议论,项东此刻内心不再平静,面对警察的询问,他的态度也开始不配合。
“你是谁?”
项东不喜欢赵向晚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