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过去了,高仕觉着他旁边的这个人已经快不行?了,他不敢走远,生怕没人压着他,出了事儿?。
“别担心,贼人肯定?还在城内,咱们再仔细想想还有哪里没有找。”高仕安慰着他。
闻时砚眺望着远处的落日,暗色与亮色交织,层林尽染,一股无力涌了上来?,他在思?索,叫姝晚呆在京城真?的合适吗?比起繁杂迷乱的京城,还是灵水村那般质朴的地方更适合姝晚。
这夜,驿馆不得安宁,乌波那慕尔等人聚在了一处,今夜他们被逼着交出了玉玺,若是不交怕是离都离不开,不过那慕尔还留了一手,那玉玺他给的是假的,齐帝绝不会发现?,他们现?在要做的便是蛰伏,待有朝一日反败为胜。
北狄大多数都是有勇无谋之?人,他们四肢发达,谋略不足,多年的好战叫部落空虚,那慕尔杀掉上一任的单于继承了王位,他不甘心就这般给大齐当子国。
“我们受狼庇佑,是草原最勇猛的部落,决不能受制于狗皇帝。”乌波恨恨道,因着先前的国书递降,已经有齐军驻扎在了北狄,很快便会有节度使上任,乌波再不甘到时候也得规规矩矩的听话。
“话说?,单于您把这中原女子掳到北狄,若是惹怒了姓闻的怎么办。”乌波问。
那慕尔阴沉道:“他不会知道的,到时走的时候把人喂些?蒙汗药,塞到箱子里,便不会知道。”
“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大齐。”
蓦地外面的侍卫突然敲门,急促道:“单于,有官兵来?搜查了。”
乌波色一变,那慕尔朝着他脑袋一抽,恶狠狠:“蠢货,你表现?那么明显是生怕人家不知道?”
乌波讪讪摸了摸头,那慕尔率先出去了,来?者?并非是闻时砚,而?是跟在他身边的侍卫,举着搜查令一板一眼:“单于,京城内丢了一个人,我们要对?驿馆搜查一番,还望单于海涵。”
乌波率先大骂:“我们好歹是你们的客人,有你们这么对?客人的嘛。”
葛忠不怵他:“只肖叫在下去看一眼便好,若是不放心,可以派人跟在在下身边。”
那慕尔阴沉地盯着他,好似是恶狼般的色,咬牙切齿:“请。”随后他朝乌波使了个眼色,乌波跟了上去。
葛忠上了楼,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查看,说?是看就确实是看,没有动任何东西。
来?到一间屋子时,里面俱是光着身子的女子,惊惧的抱在一起,身上都是伤痕,葛忠一闭眼,旁边的乌波恶劣的笑了:“喂,怎么了不敢瞧?你们中原女子的滋味真?不错,若是你们皇帝再多赏些?便好了。”
葛忠遏制住没把他揍一顿的想法,走到了下一间,正要伸手打开,却?突然被叫住。
“喂,那是我们单于的房间,你这么大张旗鼓的进去,是不是不合适。”乌波懒懒道。
葛忠想了想,收回?了要打开房门的手,乌波暗暗松了口气。
屋内的姝晚软着身子被药力支使,眸色里的光渐灭泪珠从眼角滚落。
葛忠搜查完后向那慕尔赔罪:“得罪了,在下告辞。”
说?完带着士兵踏入夜色离开了。
闻时砚一天一夜没休息了,晚上的送别宴也没去,他亲自去那条街上走了一遍又一遍,高仕在远处看着他,他与姝晚之?前的事儿?后来?知道了大概。
他只想说?一句,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啊,要不是这是他兄弟,高仕可能就上手揍了。
闻时砚招了招手,高仕走过去:“怎么了?”
他认真?道:“你掐我,往死里掐。”
高仕一言难尽:“终于想不开了?”
闻时砚阴沉沉的看他,高仕讪讪的走到他身后,勒他脖子,勒了半天,他自个儿?气喘吁吁的。
“发……发现?什么了。”
闻时砚摇了摇头,他往前走了两步,高仕大呼小叫:“这什么玩意儿?啊,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高仕捡起地上的狼牙饰品:“哪个大巫送你诅咒别人用的?”
闻时砚转过头淡淡:“这是北狄单于塞我的。”
“看来?他是真?不待见你啊,这玩意儿?晦气,在北狄的狼图腾中是邪恶的意思?,寓意着妻离子散。”
闻时砚一顿,高仕正嫌弃的看着手中的晦气玩意儿?,就被抢走了,只见他情隐隐癫狂,盯着那晦气玩意儿?使劲儿?瞧。
随后用指甲狠狠一刮,相似的染料堵在了指甲里。
高仕情一凝:“真?劣质啊……”
第54章
“那慕尔……”一道?气音咬牙切齿的从闻时砚嘴巴里泄了?出来?, 他死死的攥紧了?手,狼牙饰品尖端刺入了他的手心里,渗出一丝丝的痛意。
高仕看明白了?, 眼一凌:“大吼道?, 备马,所有人把北狄驿馆围了?,一只苍蝇都不准放了。”,雄浑的应声激荡在夜色里, 叫已经失了魂的闻时砚蓦然回。
他当?即转身上马,劲瘦的长腿踩在脚蹬上,气势悍然,高仕随即也翻身上马跟在了他身后,这厮瞧着就?是不大理智,虽然但是,这些北狄人简直猖狂, 在大齐的地盘上当?街掳人, 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子国的意识, 想造反还差不多。
但无论如何他还是怕闻时砚一个控制不住银刀挥到了北狄单于的脖子上。
幽暗的夜色里,渲染着浓墨般的窒息低压, 乌泱泱的士兵举着火把围住了?驿站,闻时砚下马闯了?进去, 却发?现人去楼空了?。
高仕暗骂一声, “城门锁上了?,绝不可能出的去, 各处岗哨也安排着有人守着, 瞧着痕迹应当?没有走远。”
姝晚迷迷糊糊间只觉得周围在晃荡,耳边传来?密密的声音, 她的睁开眼睛意识到自己的嘴被贴着黑色的布,无法说话,四?肢捆绑着动不了?,周围窄小,姝晚一瞬间便反应过来?自己应当?是被装在了?大箱子里。
他们离开了?京城?姝晚心下一凉,战栗感从后背升起,爬上了?颈部?。
“该死,那个姓闻的竟然发?现了?。”乌波暗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