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念点点头:“能。”
她刚想说?自己可以付钱,可看到上面屏幕显示的价格,只能缩着脑袋沉默,罗如梅给她的钱只够买两瓶可乐。
拿到喝的,沈砚深随手插好吸管,递给棠念,拿过她手里的资料,似笑非笑道:“这么一直抱着也不嫌重?”
“谢谢,不过买都买了。”棠念抿了一口水果茶,是西瓜和青桔混合的味道,“就当二次巩固好了。”
沈砚深轻笑一声:“年级第二知道你这么卷吗?”
棠念摇了摇头,不太?好意?思道:“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
年级第二也是一班的班级第二,和棠念差了近三十分,她也是物理成?绩太?差,只不过没和棠念报一个班,在家请的家教补习。
见?她这么老实回答,沈砚深唇角带着懒散的笑:“那在那边等尤柯吧。”
棠念乖乖跟在身后,咬一口椰果,看着沈砚深的后背,小声问?道:“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嗯?”沈砚深饶有兴趣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往棠念跟前凑了下,“你麻烦我?的还少吗?”
棠念被他看的涨红了脸,她眨了眨眼?睛,声音一贯的软绵绵的:“你是想说?我?又要欠你一个人情吗?”
“照你这算法,恐怕你一辈子也还不清。”沈砚深唇角轻扯,“省省吧。”
棠念低下头,只顾着喝水果茶,她很少和饮料,因为罗如梅说?过,外面那些再好喝,都不如白开水。
小时?候棠念常生病,罗如梅列了两页的清单,都是她被明令禁止去?吃的,后来?为了控制她的欲望,连零花钱都是算好了的。
棠念喝了很多,不止一次告诉沈砚深真?的很好喝。
等尤柯到了,一上楼便看见?他们两,他手里提着袋子,把棠念的给了她,说?道:“都在这了,你一个人拿得动吗?”
资料倒是不算太?厚,只是两个人的加起来?就不轻了,棠念看着那一袋资料,也没怎么犹豫,只顾着点头。
最后尤柯懒得再下楼,是沈砚深帮着送了棠念回去?,他们刚走出财富中心大楼,便看见?棠静晚一家提着购物袋上了车。
棠念站在原地,亲眼?看着棠静晚拉上车门,她眼?底生出黯淡,视线久久未曾从他们离开的方向移开。
沈砚深顺着棠念的目光看去?,不太?自然地看了眼?她的色,他想起那天棠静晚说?过的话,莫名?觉得嗓子干哑,说?不出一句话来?。
倒是棠念一反常态,她只是笑着,却并不坦然:“我?该回家了,不用送啦。”
她抬手,笑意?很浅:“拜拜。”
沈砚深看着逐渐走远的棠念,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她似乎很在意?又很惧怕棠静晚一家。
上次问?过棠静晚一次,沈砚深得到过想要的答案,她们的确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可棠念似乎比棠静晚更介意?这段关系。
直到棠念身影消失在车流中沈砚深才上了三楼,里面人都在,他刚进去?就被一群人打趣。
“年级第一魅力这么大啊?”有人看见?沈砚深便开口揶揄,“尤柯都上来?了,我?们砚哥还送人到楼下呢。”
沈砚深挑了下眉,看向尤柯,眼?仿佛在问?是不是他说?出去?的。
尤柯这才紧张起来?,解释道:“我?刚太?累了,他们一问?,我?也没多想。”
沈砚深抄起一个台球朝着尤柯的方向砸了过去?,也没真?打到他,只给他一个教训。
“要你多嘴。”
旁边的人看到也是一阵错愕:“不是吧,这么宝贝。”
齐沂川问?道:“阿砚,你什?么情况?”
“没那回事。”沈砚深背靠着他们,桌上一靠,“齐沂川,问?你个事。”
齐沂川觉得古怪,但还是应声:“什?么?”
沈砚深咬了根烟,刚要点着,眉头紧皱,又塞了回去?:“没事,不重要了。”
说?罢,他拿起球杆弯下腰,一杆把球打进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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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念回去?时?,罗如梅人在客厅,手里一直攥着手机,不停地在给什?么人打电话。棠念见?状自然了然于心,恐怕又是联系不上棠吾呈了。
她当然不会说?自己看见?棠吾呈正一家三口在外边逛街,这无疑是增加罗如梅的怒火,她只换了鞋,抱着复习资料回了房间。
棠念在房间里,外面的动静从未停止,罗如梅的情绪又上来?了,等她砸完家里所有的东西才会消停。
一直等到罗如梅彻底平静下来?,棠念才从房间里出来?,她拿着扫把打扫客厅杂乱的物件,能用的摆放好,用不了便找个袋子装起来?丢了。
罗如梅的手被划了好几个口子,好在都不是什?么太?大的伤口,棠念找到酒精和创可贴,蹲在罗如梅身边处理她的伤口。
棠念低着头一言不发,例行公?事似的做着这些,她帮罗如梅清理好伤口,小心翼翼地贴上了创可贴。
她刚要起身,手背上一阵温热,泪珠就这样砸了下来?。
罗如梅微微颤抖着双手,她轻轻抚摸着棠念的脸颊,声音带着哭腔:“念念,你恨妈妈吗?”
棠念眨了眨眼?睛,依旧微笑着,她握着罗如梅的手臂,乖巧道:“不恨。”
“你怎么能不恨……”罗如梅一把抱住棠念,情绪几近崩溃边缘,“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