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经理名义上是经理,看似是时晚晚的顶头上司,实际上他早就摸清楚,这个忽然调下来的女人是大老板的女儿,自然是不敢得罪的。
于是,回话的时候,王经理姿态低到了土里,“对不住对不住,主要是资料都是这些小姑娘自己填的,我也不好当场就去怀疑人家的号码不对啊!”
他抹了一把额头渗出的汗,“而且你看,这公司在您来之前就我一个,实在分身乏术。不然您和上头说说,多招些员工进来?”
时曜海就是要让她难堪,怎么可能帮忙?
他的阴险狡诈,没脸没皮了解的不够深刻!
爸爸这个词太遥远了。
思绪到此,时晚晚气闷地冷哼一声。
王经理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吓得赶忙住了嘴,转而冲小姑娘们耀武扬威,“都愣着干什么!过来听你们时姐训话!”
时晚晚扶额,这话怎么听着她像个……拉皮条的?
算了,就当是拿菜鸟公司练手了,对她以后独当一面有好处。
她清嗓之后开始培训。
小姑娘们听到她给出的福利,渐渐也有了兴致,干劲十足,但由于刚开始扫街,这座城市大大小小的酒吧有几百个,人手上严重不足,时晚晚一咬牙,自己穿了身紧身亮片小短裙就上阵了。
青言酒吧。
时晚晚已经习惯了短裙和高跟鞋,走起来带风,见人的笑容也没之前那么僵硬,“这位老板,我们家的酒质地醇厚,您尝一口便知。”
话一说完她屁股就被一只大手攥住揉了揉。
心头一股无名火,根本没给脑子反应时间,时晚晚就抡着酒瓶子甩在身后人的脑袋上。
反身一瞧,竟还是个年纪能和时曜海媲美的油腻中年。
“老畜生!你摸哪儿呢!”
“嘿!你个小浪蹄子,敢打我?知道我是谁吗?”
男人额头见了红,脾气也起来了,狠狠攥住时晚晚的手,“你都穿成这样了?装什么清高!”
他边说边冲着时晚晚的胸就去了。
时晚晚另手想揍他,结果被老畜生的跟班抢先一步箍住,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但时晚晚从来不是束手就擒的主,抬腿就冲着男人下体踹去。
老畜生吃痛倒地,指着她,“你,你……”
又瞪一眼跟班,“愣着干嘛!给我打!”
时晚晚再看那些跟班的眼,果然从猥琐变成狠辣。
她自知不能硬碰硬,反正老畜生今天是“不能人事”了,被打一顿而已,死不了!
她如此想着也不反抗,只拿双臂护着头。
然而以为的拳打脚踢没有出现,反而是几声闷哼传入了耳畔。
时晚晚缓缓放了双臂,就见到一挺拔的身姿挡在面前,低沉的男音冷冷问道:“他动的哪只手?”
时晚晚一愣,“你,是在问我?”
男人没回话,只侧了侧头,昏暗灯光中虽看不清样貌,但从下颌骨的轮廓上来看,是个干练刚毅的样貌。
老畜生缓过劲来,起身扫看男人一眼,见他穿着店里男公关的制服,指着他鼻尖骂骂咧咧,“怎么这是你姘头?陪酒的和卖酒的,真是绝配!”
男人冷哼一声,连他周围的空气都跟着颤了颤,周围的乐声好像也低下来,路过他们的男女一反常态,根本不敢看这场热闹。
“现在是两只手。”
话落,男人攫住老畜生的小拇指,向下一压,感觉没用多少力气,已经让老畜生疼得只能骂娘。
“他刚才骂过你什么?”
时晚晚回道:“小,浪蹄子?”
话落,就听咔吱四声,老畜生的手指头被掰断了四个。
“嗯。”
时晚晚清了清嗓子继续道:“装清高。”
咔吱三声,又掰断三个。
男人薄唇翕张,像是还想说什么,然而老畜生撑不住,疼晕过去,倒葱一样栽在地上。
这下动静足够大,吸引了酒吧保镖的注意。
时晚晚见状,赶紧拉着男人的手,“够了!快跑!”
两人气喘吁吁跑到下一条街,时晚晚钻进七拐八扭的巷道,确定甩掉了那帮人,才放慢脚步停下。
“谢,谢谢啊。”
她反身抬头,脸上的笑容在见到男人的那一刻僵在了嘴角,“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