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陆令叹息了一下,接着恢复了正常,“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没有老干妈,也有别的东西。”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你的情况……好在,那个老人的脑袋也是够硬,并没有太严重。但是,你现在面临两个选择了,要么离开监狱,要么去严管监区待几天,这里还需要时间调查。我们会询问很多人。”
“独臂男被买通了,你询问的其他人,就能得到真相吗?”
“兄弟,”狱警站了起来,“你不要为难我,真的,按理说你这都违法了……从证据表明,你指使他人故意伤害,还提供了武器。”
“唉,我要见那个老人。”陆令叹息道。
“行,但是……”狱警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他不知道内幕,但是他也不认为陆令会安排人打人。
最主要的是,哪有打手会喊出来这种话的?监狱里,替人打人的事情不少,那都是收了大量好处宁愿关禁闭的。这种人能喊出来幕后老大?那不是脑子有病吗?
从逻辑上看,这个事就离谱。但是,从证据上看,这场陷害无可挑剔。
狱警认为,最离谱的就是,被打的老人,居然承认和陆令有过节?
从录像里看,老人和陆令聊的还可以啊……现在老人被打,被打后迅速被带走,也没有人给老人传话,老人就能一口咬定和陆令有关?这怎么买通的呢?
既然人家都把老人搞定了,那陆令能有啥办法?毕竟,陆令就一个人而已。
狱警起身离开。
陆令一个人在这个屋里待着,手腕上是一副有年头的手铐。手铐被磨得锃亮,但手铐的缝隙处,在看不到的地方,沉积着至少十年的污垢。
陆令等着,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头上绑着绷带的老人被带了过来。
老人状态已经好了很多,但色有些萎靡。
两名狱警带着老人,让他坐在了陆令的对面。
“我们刚刚请示了我们队长,领导说情况特殊,允许你们沟通。正常情况下,都不准见面的。”两名狱警站在了老人的身后,给陆令摆了一个“请”的动作。
老人状态不太好,色有些浑噩,陆令问了几句,老人直接承认和陆令有仇,但是具体是什么仇,老人却不说。
陆令比燕雨等人要清楚的多,这个老农确实已经无法改变了,精绝症。但是,即便是精病人,都能引导他去做一些事情,只是需要方式方法。
“我记得你说过,你这样的人,受欺负也应该,对吧?”陆令倚靠在椅子上,语气轻松地问道,似乎并没有担心现在的处境。(注,52章)
“是啊,我们活该被欺负。”老农道。
“既然活该被欺负,被我打了,你说什么?默默承受不就好了?”陆令问道。
老农既然已经认定自己被打和陆令有关,那就没必要反驳,顺着说就是了。
两名狱警看了看陆令,又互相看了看,心道你还真嚣张啊!
“打了就打了吧……”老农默默地低下了头,“我们这种人,命贱,这都活该,没办法的。”
“但是看你的样子,你想追究我的责任。”陆令道,“这不应该,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你说我年纪轻轻的,打人不好,所以我听你的了,我没自己动手打人,这你都怪我吗?”
“我不怪你,不怪你……我该打,该打……”老农的脸都拧在了一起。
狱警看不下去了,看着陆令:“你这是干什么?他追究不追究不重要,问题是你有没有参与打人。你这么说,我怎么感觉就是你安排的?”
“你们看不懂吗?”陆令指了指老农,“你看我俩的样子,像是有矛盾吗?”
“有矛盾、有矛盾……”老农像是听到了关键词,喃喃道。
“你看!”狱警没好气地说道。
“他这样子,你让我看他干什么?他这受人指使,你们看不出来吗?现在,越是他们这样,就说明越怕我,也就说明我越接近真相!”陆令知道这句话对人家狱警没什么用,但这一刻气势还是起来了,晃了晃自己的手铐,“给我打开,我有话和他说!”
狱警也知道陆令说的有道理,但是他们要遵守规则。只不过,他们也有一些小权力,比如说在这给陆令把手铐打开,并不难。中国人嘛,就喜欢折中。
二人把手铐给陆令打开,陆令走到了老农面前,给老农看了看自己的手:“看到了吗?这手还没康复,我要是康复了,你说我会不会亲手打你?”
“打……也应该……”
“可是,这绷带是你帮我绑的!”陆令这话是说给狱警听的。
二人关系不错,矛盾什么的,确实不可能存在。
“我不记得了……不记得了……”老人这一刻变得有些可怜。
“那你还记不记得,你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地方?你来这里干什么?”陆令吐字清晰,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是监狱里,墙上的大字!
从陆令进监狱的那一刻,就能看到这些字。
老人的心锚,是后期种下的,而这三行字,一定要早于这心锚。
这三行字,是每个监狱在押犯人共有的心锚。
很多从这个监狱的出去的人,只要有一天看到这三行字,立刻就能想起当初监狱的岁月!
当你作为犯人,站着监狱中,看到高墙上的这三行字,内心是很震撼的。
“你是什么人!”
“这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