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他们刚从郊外爬山回来,刚进巷子口,就遇见脸上字痕浅了许多的郑方,高梦瑶下意识地攥住纪素兰的手。
高四哥不动声色地挡在两个姑娘面前,于长冬敏锐,一下就从他们的举止中发现了不对。
郑方自从出事后,就过得很阴郁,他脸上的刻字被爹妈用尽法子才弄得浅了许多,但只要靠近一点,都能看见他脸上写的什么字。
于长冬越过他的时候,也把那几个字看进了眼底。
他眼一暗,若无其事地跟着高四哥几人回家了。
郑方快步离开巷子,又去游戏厅打游戏了。
他好了以后其实想去找孙大千麻烦的,结果一直找不到孙大千人,没多久再去对方家里时,发现那已经搬进几个陌生面孔,孙大千把房子租出去了,他自己不知道去了哪里,房租一次□□一年,要想找到对方,除非是下一次交房租的时候。
不能报仇,心里又苦闷,于是郑方就沉浸在游戏中不可自拔了。
纪素兰回家吃饭后,于长冬就把最小的表弟拉到一旁问郑方和两个姑娘有什么矛盾。
说是小表弟,其实和纪素兰差不多大,脑瓜子也灵活,于长冬又不是外人,于是他就小声把郑方的事儿跟于长冬说了。
于长冬听完后深深吸了口气,“原来是这样,难怪刚才她们看见郑方脸都白了。”
“这件事也算给了他一个大教训,大伯的意思是我们不能再动手了,要是被发现,可没有孙孙大千为我们顶,长动哥,你可千万别乱来。”
“我不会,大舅舅说得对,之前那个局布得很好,”于长冬点头,拍了拍小表弟的肩膀,“再说我是那种冲动的人吗?”
小表弟:......你是不是心里没点数?
看着于长冬脸上那道疤痕,小表弟不禁想起当年姑姑寄回来的信。
于长冬听邻居家一叔叔喝醉酒和人说他妈的坏话,说什么高家养女,指不定和几个哥哥有什么牵扯,玩腻了再把人嫁出去那类恶心人的话。
才十四岁的于长冬抡起拳头就给对方挥了过去,对方虽然喝了些酒,但到底是个青壮年,可不是小少年能比的,于长冬的脸就是那个时候伤的,但那个人也被他打得头破血流,没落到好。
对方媳妇儿得知他说了什么话后,带着满头纱布的人上门道歉,于长冬直接把人赶了出去,接着那户人家就把房子卖掉搬走了。
“发什么呆?”
于长冬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就觉得有点饿了,你不饿吗?”
“带了那么多干粮全吃完了,你这么快就饿了?”
于长冬讶然。
既然要去爬山,那肯定是要做好准备的,家里人备了不少干粮让他们带上,三个人背着鼓鼓囊囊的包跟着去,回来时包全扁,一看就是进他们几个人的肚子了。
小表弟皱着脸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纪素兰端着一个筲箕过来了,给他们送新苞米饼子过来,“我爸爸妈妈用今年新出的苞米推做的,里面是咸菜肉馅儿,很好吃,长冬哥多吃点。”
小表弟去拿大碗出来捡了他们家人数的饼子后,纪素兰又给于长冬塞了一个,然后端着剩下的苞米饼子去了二蛋妈家。
二蛋暑假也没回来,他老老实实地在大伯家待着。
二蛋妈他们想孩子了,就去大伯家看看。
“我烙了白面饼子,你拿回去尝尝,”二蛋妈笑眯眯地又筲箕里放了十二张大面饼子。
纪素兰笑眯眯地端了回去,“姨给的。”
没多久高梦瑶又提了一个大甜瓜过来,这个甜瓜是于长冬家那边的特色水果,味道清甜,比起西瓜又有一番滋味。
顾燕两口子最近很安分,纪素兰让小黑盯着他们以免起幺蛾子,但他们没出事,郑方那边又出事。
准确地来说,是于长冬去游戏厅打游戏,然后和郑方起了冲突,于长冬把人按着打了一顿。
把郑方门牙打落了一颗。
上次孙大千把儿子打成那样不明不白地就那么算了,这一次郑方爹妈可不打算放过于长冬。
带着嘴巴上糊了血的郑方来到高家门口叫喊,让他们出来给个交代。
打完人先一步到家的于长冬已经把事情经过告诉高婆婆等人了,小表弟立马想起自己跟于长冬说的事,于是站出来解释了两句。
高大伯等人眉眼带笑,“一点小事而已,我们来解决。”
于长冬打得好啊,他直接找机会和对方正大光明的干架,这郑方干不过,那是于长冬的错吗?不是,是郑方自己技不如人!
于是在郑方一家子叫骂的时候,高婆婆很淡定地打开了门,高大伯四兄弟大摇大摆地从院子里出来。
“哟,这孩子怎么了?嘴上这么多血?”
高二伯盯着郑方的嘴巴看了看后,大声大气地问道。
隔壁几户人家也出来了人。
纪素兰和纪父端着碗筷出来看什么情况。
很快杨春凤他们也端着碗出来了,二蛋爹跑得最快,端着碗都凑到郑方面前了,但看见对方嘴巴这么恶心,立马抱着自己的碗站在了纪家门口。
“还怎么了?”郑方妈双手叉腰,一脸狰狞地盯着于长冬,“你们好外甥把我儿子打成这样的!”
“打架还叫家长,你可真是奶娃娃啊,”于长冬一脸嘲讽道。
郑方现在不敢开口说话,一是不好看,二是说话漏风。
“你凭什么打人!我儿子惹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