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要适应的,殿下。”
宫晏以往都会怕简翊安难受,强行将自己的体温转暖一些,可他的内力本就是源自寒门,这样做他反而会难受。
简翊安跌入床上,床有些硬,不比以往他睡的。简翊安虽然已经落魄,但自小养成的习惯叫他强撑着身子想要起身,眉头紧紧皱起,有些生气。酒意冲昏了头,将他不再担心自己的内里被人看到。
“你让开。”察觉到对方挡着自己的道,简翊安又怒声开口。
可谁想换来的却是对方一声不屑的笑。
简翊安听着更生气了,可不等他怒骂出声,对方便俯下身子,堵住了他那张讨厌的嘴。
舌尖挑逗,身上的每一处都极为敏感,而对方又清楚这一切。简翊安只觉得自己一下坠入了无底的艳窟之中,面前是艳绝人寰的脸,腰肢根本容不得他自己动,每一处都是蛊惑,每一声都叫他沉沦。
“嗯——”
简翊安缩着身子,挺着胸膛,这一切都太熟悉了,可熟悉不代表他能承受。缓缓张开唇,因为疼痛而瞳孔变得涣散,简翊安扭动着身子,没有被褥,他挡不住自己一点媚人姿态。
幸好醉意淡去了心底的羞耻,随着快意的涌现,他甚至主动张开身子,去催促对方。
“放心,都会给你的。”
宫晏低下头,在其腿侧狠狠咬了一口,刺激得简翊安几乎要落下泪来。
“殿下,我大概是想明白了,对你好单单是不够的,可我又不想关着你,怎么办?”
宫晏停下动作,轻声问道,像是想听听对方是怎么想的。
可现在的简翊安哪顾得上回话,他迫切地扯着宫晏的手臂,他的身子早已习惯,食髓知味,根本容不得他拒绝。
“既是不说,那便只能按照我想的去做了。”
宫晏叹着气,温柔地在简翊安额间落下一吻,“从明日起,我会让你安心地留在我的身侧的。”
第7章 梦魇
长夜漫漫,入梦对于简翊安来说是一种奢望。
困意来不及聚集便被迅速撞碎,他的眼角微红,却激不起面前人一点的怜悯。
屋内很是昏沉,他歪着头,承受着不论多少次都还是艰难无比的欢爱。可就算无法承受,他却比最初要熟悉得多,就连什么声能惹得对方欢愉,哪处需要其爱抚都一清二楚。
说是被迫,可其实他早已被养熟了。
腿微微打颤,就算简翊安再不安,他的腿还是被其抬起架在了肩侧。简翊安的身子并不柔软,做到这一切很困难,可他还是被压着肆意摆弄。
脑子迟迟转不过来,简翊安甚至都没看清楚自己身上的人,只是潜意识里觉得熟悉,觉得心安。
待到月落西沉,宫晏从才屋内走出,身上的衣物随意系了一下,等他出门,一人早早等在了外头。
明明该是一副餍足的模样,可宫晏眼底却根本没有满意的意思。
“所以你这回是真的决定了?”
来人才是真的苏寻良,与宫晏身形相似,只是稍稍消瘦一些,面容却是完全不同。苏寻良是标准的江南人的长相,面相温和清俊,不比宫晏那般张扬。
“是,就我先前和你说的那样。”
宫晏暗自应道。
苏寻良听后反倒有些意外。
“我瞧你先前心急如焚的来寻我,后来又借用我的身份来让里头那人放下戒心,如今明明都已经好成这样了,怎就还要按照先前说的那般?”
苏寻良作为大夫,总得将好的坏的都说一遍,“我可提醒你,这人若是真的失忆了,那性情也可能大变,更是会忘却你,你真的还要抹去他的记忆吗?”
这本是宫晏来寻他时就同他说的事。
苏寻良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宫晏竟然会提出比当年要他给自己换张脸来得更离谱的要求来:
“他可是三皇子,前些日子新任宣帝称三殿下无罪,他现在只要回去,便能去个偏僻之地做他的闲散王爷,安然一生。”
“我不愿意放他走。”宫晏说得直接,他抬眼自窗户外头看向里边床上躺着的人,往日柔情的眉眼第一回这般冰冷,“他的心不在我这,他不会为我停留,他或许能记得我对他的好,可他绝不会回应。”
最是无情帝王家,宫晏这回是真真感受了一回。
对方甚至连死都不怕,却都要离开他,一句实情都不曾说出口。
“宫晏啊宫晏,你不如拿个镜子照照自己现在这样子多可笑,我从未见过。”
苏寻良将手环抱在胸前,眼底都是新,“当初武林盟主将你一夜之间推上江湖之巅,那时候的你都没有现在有趣,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他们不会允许你离开的,这个江湖你逃不掉。”
“你说话真是越来越难听了。”
尽管与苏寻良的交情并不浅,宫晏还是忍不住张口骂了一句,“你别忘了我已经帮你杀了那帮土匪,这处你也不用待了,不如就送我。”
“好好好,送给你这个大侠,这下无人追杀我,我得到外头逍遥快活去。”
宫晏这日说的故事其实并不是胡编乱造的,这就是苏寻良的过往,可惜他没有宫晏这样的武功,当初为了两个包子,也为了自保毒杀了两个土匪,后来那些剩下的土匪便在外头肆意追杀他,使其在这窝缩了两年多,直到宫晏来寻他有事他才敢和对方提条件。
“你可真是疯子,我以为你在江湖耍耍也就算了,手竟然还伸到皇宫里去,拐了个皇子出来,是这偌大江湖实在没叫你开心的事了吧。”
对于宫晏这个人,苏寻良是瞧不起的。
他虽是个乡野大夫,可早年也上过私塾读过书,后来家道中落才来这做个大夫。可宫晏不一样,看起来并不像是贫苦出身,可偏偏书没见得读过多少,一整天就是打打杀杀的,做事也是随性,从不顾忌旁人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