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男人还是叹息了一声。
“也罢,殿下。”
男人很快便顺其心意,他甚至不给对方任何逃避的机会,却又温柔地抚摸着对方的脊背,这使得简翊安几乎昏厥,“你永远都不会认错,殿下,可我也不在乎了。”
他抬起头,咬住简翊安的肩头,疼得简翊安紧蹙眉头。
“殿下,我们成过婚,拜过堂,你我的红线今生今世都断不了了。”
男人看着对方肩头的血缓缓流出,化作一根红线淌下,极为刺眼,可他只是看了一会儿,随即又虔诚地吻上了那个伤口。
这夜很漫长,长到简翊安几乎忘却了一切。直到他彻底被满足,被融化,被击碎,整个人才坠入没有底的黑暗之中。
宫晏走下床,浑身都是不堪的痕迹。红烛的烛火已经燃至尽头,他站在床前,看着这满目鲜红。随着烛火的熄灭,整个屋子又陷入了黑暗,男人这才将红绸扯下,唇瓣微微勾起。
“新婚快乐,殿下。”
......
简翊安从未经受过这般折磨,他缓缓睁眼,眼前却依旧是黑暗。手上的锁链也没有解开,身子沉甸甸的,简翊安稍稍动了动便忍不住浑身战栗。昨夜的快意还有残留,简翊安不知是不是那药的作用。
但他确实是不能留在这了。
这里也同样不是他的归宿。
挣扎着侧过身子,简翊安没匍匐前行一步便得咬着牙忍着身体的异样。以往每回结束,对方都会带他去清洗,可如今他只觉得浑身的不痛快,身上似乎是披了条浅薄的外袍,他也顾不上能不能遮掩,等摸索到床边,简翊安刚想下床身子却完全不听使唤,跌在了地上。
痛哼一声,可身体里更多的却是叫他难以启齿的感觉。简翊安意识到自己被改变了,至少他的身子不再像以前那般坚定。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扶住他的肩膀,将他往床上带去。
是宫晏吗?
简翊安皱着眉头,不知对方又在一旁看着自己这般折腾做什么?或许是觉得痛快吧,他现在这个模样,谁见了不会说一声大快人心。
可他猜错了,对方将他扶到床上后,竟是开了口:“殿下,小心些。”
第5章 粥羹
只是一声,简翊安却猛地甩开了对方的手,整个人又往后退去,就算眼睛没有光亮他依旧是怒目圆睁。
“阿木?”
他没想到这个混蛋会在这里,“你在这做什么?难不成你真觉得自己可以杀的了他?”
“为何杀不了?”
阿木的语气变得和以往有所不同,不再那般胆怯,却又一如既往的恭敬,“难道殿下不想杀了他吗?杀了他,殿下也不会这般为难了不是?”
“那毒果然是你下的,真是好算计啊,阿木,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竟从未怀疑过你。”
简翊安苦笑一声,他的嗓子很是沙哑,甚至出声有些艰难,可他还是忍不住嘲讽道,“你就不怕我和他说吗?”
“殿下要说早就说了,我知道殿下在想什么。”
对方低着头,语气温和至极,“只有我知道殿下是怎样的人,若是换作以往,殿下怎么可能就这样留他到现在?殿下,你心疼他,那他会心疼你吗?他所谓的喜欢,就是破坏了殿下你计划多年的一切,又将殿下你囚禁在这,殿下难道还看不透吗?”
“你这张嘴,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会说。”
简翊安摇着头,觉得可笑,他一直都是最为可笑的存在。父亲不重视,母亲早早抛下他离去,皇后只把他当作一条狗,而如今,他亲自挑选陪伴多年的下人竟然也是如此轻易就背叛了他。
简翊安摸索上对方的身子,扯住对方的领口,无力地拉扯:“我劝你最好给我离开,否则只要寻到机会,我会杀了你的。”
既有祸心,便留不得。
“殿下,你恨我也罢,毕竟殿下现在的心也有我一份了。”
阿木的话叫简翊安松开手,他现在没力气,杀不了对方。再者他突然就倦了,杀了对方又有什么用?反正,他也已经永远都回不了头了。
门突然被推开,宫晏的声音传来,带着怒意。
“你在这做什么!”
男人大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亲密无间的两人,眼并不友善。
“我不过是来看看殿下罢了。”阿木低着嗓音,卑微开口,惹得简翊安嗤笑一声。
“你给我滚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进来。”
男人熟练地命令道,简翊安这才发现两人之间似乎早早就有联系。宫晏不会这么随意使唤一个人,更不可能就这样留对方在自己这做事,除非......
待阿木走后,简翊安才开口:“你,不对,是阿木,他早就在帮你做事了?”
对方跟着他这么就,他其实也很了解对方,更了解宫晏。
“翊安,这么些都不重要了已经。”
男人将他扶回床上,轻轻捋开简翊安脸颊上的碎发,他看着对方那张依旧倔强的脸,便知昨夜做的没有彻底折断对方的傲骨。
也对,这位三皇子就是这么一个无比倔强又死活不肯回头认错的人。
“你把我关在这没有用,今日新帝登基,在世人眼里我应该已经死了吧。”
简翊安也没想到简淮羽会藏得这么深,不过也是他的一时疏忽,他一向瞧不起对方,觉得对方活不了多久,只把简长岭当作威胁,可谁想对方贵为太子却不受重视多年,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太子,一个注定会被废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