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翊安本是嫌弃的,对方却又哄着他,说等他练得差不多的便给他寻把宝剑来。
简翊安问是什么将对方也不说,只是说简翊安一定会喜欢。
对方这般说,简翊安虽然不悦却也听了对方的话。因为他清楚,对方说出的话便一定会做到。
听到阿木所说,简翊安收起手中的剑抬起脚便想往外头走去,但匆忙走了几步简翊安又想到了什么,一下便放缓了脚步。这般急着走去,总会有种他很想对方的错觉。
稍稍皱了眉头,简翊安整理了下袍子便继续朝着院门走去,只是不等他踏出院门,一个虚影便闪到了他的跟前。简翊安忍不住睁大双眸,来不及停下脚步整个人便直直撞入了来人怀中。
顷刻间便被对方拥了个满怀。
“殿下也这般想我吗?”
往日那般不正经的声音再次响起,简翊安便知对方是真的回来了,不等他抬头挣脱对方便伸手取了他身后握着的那柄剑,环着他的腰径直又踏入了院中。
“我不在殿下倒是比平日里还要刻苦。”
对方哼笑一声,接着竟是带着简翊安舞起了剑。放平时简翊安其实不太喜欢对方这般带着他耍招式,可每每只要对方想,简翊安再说什么便也没用了。
对方的性子简翊安很是清楚,嘴上说的手上做的完完全全不是一码事。
抬起眼,简翊安能瞥见对方清晰的侧颜,纵使对方是枕边人,简翊安依旧会惊叹于对方这副皮囊,美得惊心动魄,不可方物。
其实简翊安生在皇宫,而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简翊安自小便见过无数,可颐尚荷不同,初见时候洞房烛火下那惊鸿一面,虽覆着厚厚脂粉,可那双桃花眼却是勾人心魄,眉眼稍弯,红盖头下对方甚至只是冲着他浅浅一笑,简翊安当即便失了声。
他在她眼中瞧不见这宫中被红墙束缚后的木讷,麻木,就好像一只在外头自由惯了的黄雀,一朝落入了笼中。
一颦一笑,都是鲜活的。
回忆止于手中剑的最后一个招式,对方像是看出了他的分,将木剑收起,逗趣道:“殿下在想什么?我不是说过习武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分心,殿下这一分心,刚刚舞的那些个招式可都白费了。”
“在想一些事。”
简翊安没有说自己再想两人成婚那晚的场面,不过短短数月,简翊安却总觉得两人已经做了数年夫妻。事到如今,简翊安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确实是这些年来最契合他的人。
“我出去两日,如今回来殿下竟是还有心思想别的。”
听到简翊安所说,对方面上竟是露出了难过的色来,抬起手擦去眼角莫须有的泪水,简翊安都不用瞧便能毫不留情地戳穿。
“好了,你别装了。“
就算简翊安很是了解对方,眼下却还是叹了口气坦诚道,“我只是在想我们成婚那日。”
听到简翊安所说,宫晏挑了挑眉,眸子明显带上了几分喜悦。
“倒是没想到都过去这么久了,殿下还这般回味那一晚。”
宫晏自然也是记得他和这位三皇子成婚之日,从扶着他下轿子开始对方便是温柔体贴,一举一动叫宫晏都觉得很是有趣。
他未曾想过有这么一日,会有一人对他这般呵护。喝合卺酒时,宫晏便是压不住自己的嘴角。
太有趣了,若是可以,那时候的宫晏倒是想开怀大笑一番。
“什么回味不回味,不过突然想起罢了。”
见对方又开始口无遮拦,简翊安挣开对方,夺过对方送自己那柄木剑就要离开。
但还没走两步,简翊安便又走了回,擦过宫晏的身侧,来到那桃树下取走了剑鞘,随即便在对方玩味的情中彻底离开。
“去沐浴一番,然后来吃饭。”
离开前,简翊安说了一句。
说完这话,宫晏眼角的笑几乎是快要溢出,呆呆在那站了许久,直到风灵忍不住推了他一把。
“你是不是真傻了。”
风灵实在是受不了自家主子这番痴傻模样,若不是早早就调查过那三皇子,风灵真会以为这三皇子也是同她一样的巫蛊出身,给自家主子下了什么蛊,自此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宫晏稍稍侧过脸,瞧了风灵一眼,“竟是这般辱骂自己的主子,就不怕我撕烂你的嘴?”
风灵“哼”了一声,并没有把宫晏这话当回事。
就宫晏现在这副傻傻乐呵的模样,怎么可能撕烂她的嘴。
“若是你这副样子被一些人瞧了去,只怕到时候江湖里会传出你痴傻了的传闻来。”
风灵不屑一顾地开口,她一直都为自己效忠的是天下第一而骄傲,可如今风灵都快忘了这个天下第一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了。
犹记得最初踏入江湖时候,面前之人便总是往那乱葬岗走。
将手中的尸体在那乱葬岗里随处一丢,情淡漠至极。风灵记得那一幕,她效忠于此人,却从未在此人身上瞧见过什么情动。纵然他平日里见谁都是笑着的吊儿郎当模样,但风灵清楚对方那副面具下的真实样子。
那是一堵冰墙,谁都无法窥得墙后是何等光景。
但风灵却知道窥得这背后的真实是要付出代价的,甚至那里不会是一幕美景,更有可能是牢笼。
......
用晚膳的时候简翊安就觉得自己这个夫人出去两日脑子大概是被驴踢了,从头至尾都在朝他撒娇,说让简翊安帮他夹菜盛汤,好不容易将对方伺候好了,简翊安稳稳抬起碗自己喝了一口鸡汤,随即便听到对方在自己身侧娇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