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蛊?
顾峤茫然地转向商琅,发现人敛着眸子,没去看他。
子桑瑶目光在这两个人之间走了一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看了眼商琅,然后转向子桑琼:“没有别的办法?”
子桑琼色古怪:“要什么别的办法?情蛊不用白不用——”
习惯了口不择言,将这话说出来之后他才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看向商琅:“你没给他用?!”
“没有,”商琅绷紧下颌,还是没敢去瞧顾峤的色,只是道:“我们也用不上那等东西。”
顾峤从这兄妹三人的话里面拼来凑去才明白缘由,深吸了一口气,知道现在不是跟商琅聊往事的时候,便催促子桑琼:“没有情蛊,这毒就解不了么?”
“倒也不是,”子桑琼轻眯了下眸子,不怀好意的色明晃晃地,带着幸灾乐祸,“只不过多难受几天罢了。想必皇帝陛下也不会介意。”
子桑琼觉着自己今日的脾气真是好得不行,被顾峤给打了一顿,还能这么心平气和好声好气地告诉人如何解毒,上哪再去寻他这样善解人意的好君主?
那毒的确没什么大影响,尤其若中毒的人身上有情蛊,因着情蛊自喂养的时候就沾过这些毒,所以会很快将毒素给消解掉。但是如今他们两个人身上没有情蛊,那药性会到什么程度,子桑琼就不清楚了。
反正死不了人,他们多折腾折腾,子桑琼乐得自在。
两方各有心思,如今都顾不上再去算这一场架的账,商琅带着顾峤匆匆回到住处,子桑琼则是派人清理了一下寝宫,又去沐浴一番,直接便心满意足地睡下了。
好在这药起效极慢,方才顾峤跟人打了那么久,又纠缠一会儿,如今两人回了住处他才感觉到了药效的发作,没让他把脸给丢外面。
这么长时间,做这种事情,两个人都已经轻车熟路,顾峤甚至还能强撑着智清明,问他一句:“他们说的那情蛊……是怎么回事?”
商琅沉默着,没说话,手下动作却没停。
顾峤一蹙眉,伸手就要去抓他手腕。
却被商琅给反握住了。
他听见人轻叹一声:“先前子桑瑶来京的时候,顺路给我送来了一只情蛊。”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将人给放倒到榻上去:“……只是先前阿峤说不喜欢,我便将东西给丢了。”
顾峤一边随他摆弄,一边听他坦白,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一愣:“我何时说的?”
他怎么半点印象也无?
商琅一踌躇:“亦是先前傅小侯爷来京的时候。”
顾峤没什么印象,思来想去,一拽他胳膊,手底下用了力,将丞相大人给翻到了榻上去,然后伸手去把玩他发丝:“那先生许是记岔了。”
照理来说,顾峤都将话给说到这程度了,商琅合该顺水推舟,但这一次人却拒绝得坚决:“南疆遍地情蛊,已经成了习惯,但这等东西到底是毒,我不放心。”
中了蛊的两人只能忠于彼此,曾经不知道顾峤心意的时候,商琅一直顾虑这帝王或许会纳妃,便一直踌躇。而如今互通心意更没有什么必要——他们之间还无需用这等强制性的东西来证明忠诚。
况且,他们两个平日里还要处理政事,哪能总定期去应对蛊毒?
第02章 同仇敌忾
【番外】“先生如今,可真是同几年前,大相径庭。”
之后商琅又说了什么, 顾峤已经记不得了,在药效的作用下沉沦,像是堕入了深渊, 只记得胡乱地应下来几声, 就这么又让人给蒙混了过去。
好在皇帝陛下已经彻底习惯了这种被丞相大人美色误得不知东西的情况,只在一早起来之后又忍不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瞧见他那张脸的时候却又说不出什么重话来。
子桑琼说要难受好几天,顾峤一早起来却并没有感觉到身上有什么不适, 原本还以为他说的是唬人的话, 却没想到到了夜里月升日落的时候, 又蠢蠢欲动起来。
彼时两个人正在王都的街市上闲逛, 这里同大桓京都有太多不同,顾峤逛得兴起,甚至因为昨夜的事情,气不过,特地去吃了份蛇羹解气。
没一会儿手上就拿满了各样的食物,也快到了晚膳的时候,他们两个本来就准备着往王宫走,谁知道半路忽然发觉不对劲。
商琅一直关注着他,瞧见他情不对, 立刻蹙了眉,唤来伏悯和云暝, 让人拿着东西, 他空出手来扶着人:“阿峤?”
顾峤低骂了几句子桑琼还有那只赤练小蛇,随后才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事,回去。”
这毒不烈, 但是磨人, 顾峤如今手软脚软的连内力都动不了, 只能被商琅扶着一点点地走。
南疆王宫不像大桓的那么冷清,子桑琼继位之后并没有把先王的那群妃嫔给遣送出去,全都留在宫里,连带着些年龄小的兄弟姊妹也都在此。
南疆人喜好银饰,行走之间都是玎玲珰琅,平日里听着倒是悦耳,可如今顾峤志不清的,听着就只觉得吵闹,耳边乱哄哄一片。
他蹙着眉往商琅的怀里躲,商琅似乎是意识到了他的难受,伸手捂住他的耳朵。
两人踉踉跄跄地回到住处,顾峤身上已经被汗浸透了,双颊蒸腾起来一片绯红,一双眸子含水带雾地瞧着他。
除了熟悉的那些悸动之外,商琅还有些无奈。
若是顾峤昨夜没跑去折腾,他们也不至于再要自顾自地折腾几日。
不过说到底,这事情也不能全然怪到顾峤头上。
于是商琅便没有说话,只轻车熟路地解了人的衣裳。
这药估摸着还要持续许多日,商琅不敢下手太狠,都是温吞着,小心翼翼。
也就只有解药之效,两个人根本不尽兴。
“早知道那小蛇有这能力,我就应该先把他做成蛇羹之后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