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悠悠反驳:“你该感谢他没有看到你,不然你确确实实是个小三,这么多年了,他都结婚了。你所谓的情深和等待,对婚姻里的另外一个人来说,是实实在在的困扰,说白了你这些就是自我感动。天下好男人千千万,何必指着他一个。”
应嘉荟鼻子嗤出一声,笑道:“真爱上哪有那么容易放下。”
席烟发现前面怼她都不生气,被说爱情是自我感动就开始情绪有所起伏。
应嘉荟注视她,“倒是你,你应该想想,为什么这么快就放下了。”
“我虽无法准确猜到你们离婚的原因,想必你看到了那条项链吧?照片上面有我写的字。”
“那会儿我是真打算放手了,所以我故意任性最后一次,把藏起来的项链还给他。没想到你们之间真的这么脆弱……”
应嘉荟忽然加快语速,言辞紧逼:“可是你为什么不争取呢席烟?你有对他真正表达过喜欢吗?有坚定陪在他身边的信念吗?或者说你就是个胆小鬼,连守卫爱情的勇气都没有,害怕自己受伤就将爱人拱手相让?”
她顿了顿,一阵见血道:“你应该更爱自己吧?”
席烟双手环胸,唇瓣蠕动好几次想要反驳,最后顿了顿,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沉静地看着她:“爱人前先爱己,我不觉得有什么错。”
应嘉荟闭了闭眼,调节情绪,“不,你这是懦弱。”
第3章 冬日的余霞
自从被应嘉荟说了“懦弱”,席烟连着做了三天的噩梦。
醒来记不得梦到什么,但总觉得有什么压着胸腔,闷闷的不快乐。
她看着日益发黑的眼圈,干脆给自己放了一天假,约了美容院做脸。
席烟在按摩肩颈的时候刷了微博,首页给她推送了一条薄氏集团更换代言人的新闻。
营销号搬运集团公文,没什么评论,点赞也寥寥无几,在外界看来好似一次普通的工作更替。
但席烟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她特意搜了薄氏集团的官号确认是不是假新闻,结果还真有。
时间是今天早上的九点。
几个月前,她软硬兼施逼薄望京换代言人,把应嘉荟换掉,但他宝贝似的不肯换,结果离婚了,把人换了,真是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此时此刻,她只想感叹缘分这种东西,总在不恰当的时间,发生不恰当的事,这便是孽缘。
她将薄氏集团官号那条转给舒畅,并打字道:“这个男人真会给我制造惊喜。”
舒畅回得很快,“不意外。”
席烟:“?”
舒畅给她发了段长达50秒的语音。
换成别人,席烟看都懒得看,今天乖乖转成了文字。
舒畅:“自从你前夫公司官宣了她做代言人,圈子里不少人猜测她和你前夫的关系,她经纪人就利用这个去拿资源,还真被她骗到了一个s级古偶三番角色。”
“机会难得,为了试戏,打点关系这些,应嘉荟这个不懂事儿的就听经纪人的开始频繁请假,一次两次还好,她经常放鸽子,终于把你前夫公司旗下的广告导演惹不高兴了。”
“你也知道,薄氏集团不管哪个部门,用的都是大拿,怎么会惯着她,当下导演就洋洋洒洒给领导写小作文,说应嘉荟违背契约精,不想和这种人在一起工作。”
席烟让按摩师先别按,坐起来打字道:“然后就开了?”
舒畅:“就开了。”
席烟惊讶得全程嘴巴没合拢过,“他们不知道应嘉荟和薄望京认识吗?”
只要知道都会给三份薄面吧?
舒畅:“知道啊。我线人是说,辞退报告递给薄望京看过,就像皇帝批折子那种,你懂吧。薄望京什么也没说,广告部门足足等了三天,见上头没反应,就把人开了。”
舒畅发过来语音时好像在笑,“薄氏集团的法务部多精啊,愣是将人开了还一分没赔,没反过来告她耽误进程已经很手下留情。”
“据说应嘉荟知道被开了之后,在公司楼底下蹲点找薄望京挽回,薄望京愣是理都没理,有好事者传到网上,连角色都可能要丢。”
席烟杵着下巴发呆,薄望京这厮还挺公私分明。
难怪那天应嘉荟那么失魂落魄,还失心疯一样问她薄望京生气的话该怎么挽回。
大概那个时候她已经知道自己要被换掉了,才忍不住在她店里掉眼泪。
按摩师小心翼翼地弯腰问:“可以重新开始了吗?席小姐?”
席烟回过意识到自己还在美容院,便点点头继续趴下了。
做完脸接近六点,来安大道主路上都是车。
这个点下班的人很多,私家车和滴滴打车堵得水泄不通。
席烟驾驶证闯红灯扣完了,懒得去补考就一直放着,以前薄望京给她配了司机,用不着她开,现下她一身驾驶本领无处施展,只能在打车软件上叫车,等待人数有三四十位。
有人给她打电话。
这种陌生号码她都不接的,但今天这个号给她打了三次,后面的尾号她都能背下来。
闲着也是闲着,她按了接通键。
那边不是她认识的人的声音,只是口音很耳熟,那人咋呼道:“哎哟我的小姑奶奶,你的电话怎么这么难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