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不无聊,但是蛮幼稚的。
她听完后直说幼稚,鹤遂揉了揉她的头:“幼稚才适合你,周念小朋友。”
外面夜色潮湿,她的心却泛出一地热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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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午十点,郁成带着冉银过来。
母女两月未见,按道理说该有些令人唏嘘的相聚场面,事实截然相反,看见冉银出现的那一刻,周念的脸上没就没有任何表情。
她指了指沙发,没什么情绪地说了一个坐字。
冉银瞧见她,脸上露出大喜之色,下意识的动作就想要抱周念。
看见伸过来的双手,周念转身走向沙发,不动声色地避开和冉银的接触,也没注意到冉银的笑容瞬间在脸上凝固。
另一边。
鹤遂和郁成待在阳台上,推拉门关着,把屋里空间单独留给两人。
鹤遂抽着烟,眼锋缥缈地落在远空,不知道在想什么,身边郁成和他连说好几句话都没听见。
“遂哥!” 郁成叫了第四遍。
“嗯?”鹤遂醒过,取下唇上的烟,轻转过脸,眼睛却依旧落在远空,“怎么?”
郁成手里握着杯冰拿铁,吸管从下嘴唇上挪开:“你还要在这住多久啊?”
鹤遂回答得很简洁:“一个月。”
郁成乐了:“一个月后咱就回去?”
鹤遂笑了下,意味不明地问:“回哪儿去?”
郁成还不知道关于人格分裂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沈拂南是鹤遂身体里的另一人格。
“当然是回京佛去啊。”郁成愁着眉,“你都不知道这两个月耽误了多少行程。”
男人弹了弹烟灰:“再说吧。”
对于鹤遂来说,不管是拍电影,还是以任何形式暴露在镜头前都是一件很陌生的事情。
那些是沈拂南的经历和人生。
在沈拂南在影圈杀出重围的这四年,属于鹤遂本身的记忆一片空白,他的记忆还停留在3年夏天的花楹镇。
周念先一步到沙发上坐下,她选择坐在沙发的尽头,浑身上下的气息都透露着疏离。
冉银缓缓靠近,又不敢靠得太近,在隔着周念还有一臂远的位置坐下。
近距离的面对面。
冉银竭力端详着,眼睛在周念身上上上下下地看着。
看了半晌,冉银如释重负般点点头:“长了不少肉起来,很好很好,这很好。”
没等周念开口,她又说:“如果多多吃些东西,按照我给你搭配的话,一定会尽快恢复到以前的,早上我会给你做现磨豆浆和……”
这才刚刚见面,就又想着要给周念搭配饮食,周念没感受到关心,只觉得熟悉的窒息感直窜心头。
或许对于冉银来说,这就是她表达关心的方式,只是身为女儿的周念真的无法接受,现在已经到只是见面就浑身难受的地步。
周念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打断冉银的饮食计划:“这里吃的很好,不用担心。”
冉银一下闭了嘴。
她愣了一下,语气明显低落下去:“那还挺好的。”
周念抿抿唇没接话。
静了两秒,冉银又笑着说:“七斤,妈妈终于见到你了,这两个月来我是吃不着也睡不好,来找过几次都被拦住了。”
两月时间,已经让冉银脸上多横出几道细纹,眼圈周围的痕路也更加明显。
人消瘦了一大圈,精状态看上去十分不好。
周念在肚子里酝酿着接下来要说的话,眼里的决然越来越明显。
只是冉银还没察觉,嘴上还在问她多久可以出院。
周念突然开口:“你去自首吧。”
“……”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在那一刹那,冉银的眼失去弹性,明显地冷滞在周念脸上。
周念屏了一瞬呼吸,按住鼻腔一瞬涌起的酸意,她看着冉银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去,自,首。”
也许这三个字,三年前的她就该说。
冉银的眉头抽搐了一下,强装着笑容:“怎么突然想着提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