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姝欲言又止,想到谢狗对?她做的事便觉得屈辱且愤恨,真是个狗东西,都当了太监竟还对?她做出?那等事,活该他少个玩意!
见云芝担忧的看着她,蔚姝摆了摆手,忍下心里的不快:“你?把?心放肚子里罢,我没事的,咱们快些回去,温九还等着我们回去一起过中秋呢。”
“哦。”
云芝皱了皱眉,总觉得小姐有点怪怪的。
回到乐明宫不见温九,李酉道:“娘娘,温九还没回来呢,估计要晚些时辰了。”
蔚姝黯然垂眸:“你?们先?出?去罢,我自个儿待会。”
寝殿门?关上,隔绝了外面透进?来的光亮,朦胧的暗色笼罩在蔚姝身上,显出?几分孤寂的可怜,她长叹一口气,走?到榻边顺势躺下,手背重重擦拭着唇畔,直到嘴唇有些烧痛才作罢。
狗奸宦。
她恨死他了!
蔚姝翻身埋进?薄被里,擦掉眼角的泪,在满是屈辱的愤怒中逐渐睡过去,晌午被谢狗欺负,梦里竟也没逃脱的了他。
昏暗逼仄的暗室里。
谢秉安坐在太师椅上,苍青色的外袍松散的垂在两边,露出?白皙坚/硬的胸膛,再往下是平坦劲瘦的小腹,他脸上依旧罩着那张黑色鎏金面具,在光线暗淡的暗室里愈显狰狞可怖。
在他对?面捆缚着温九,东公公的刀就架在他脖子上。
谢秉安看着她,眸色黑沉冷冽:“坐上来。”
蔚姝瑟缩着娇躯走?过去,手指紧紧绞着衣袖,眼睛哭的通红,在谢秉安脚边停下。
“你?继续,或是咱家杀了他。”
谢秉安凤目森森的凝着她,蔚姝啜泣出?声:“别杀他……”
她强忍住心底涌上来的屈辱,忽略脸颊的羞红,撑着谢秉安的双肩,坐向//男人劲瘦/的腰腹上。
“很乖。”
男人冰凉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额,指腹在她唇畔上轻轻碾磨,蔚姝红着杏眸,看到他抬手去摘脸上的面具,她绷紧身子,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张黑色鎏金面具从他脸上移开。
眼前白光乍现。
熟悉清冷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醒醒。”
蔚姝无意识的呓语一声,睁开睡意惺忪的眼睛,朦胧暗淡的烛光洒在立于榻边,俯身看着她的温九,男人冷俊的眉峰微皱,眼尾依旧挑着几分难以掩去的凉薄,是记忆中昳丽清隽的温九,他身上穿着的还是那身藏蓝色太监服,可蔚姝莫名的将它看成梦中谢秉安身着的苍蓝色衣袍,他的脸也与那张面具下的脸逐渐融合。
他为什么长得那么像谢秉安?
蔚姝意识迷离,一时间竟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娘娘。”
清凌凌的声音一息间驱散了蔚姝的睡意,她蓦地瞪大?眼,一眨不眨的望着俯身看她的人。
这分明是温九,哪里是谢狗。
“你?何时回来的?”
蔚姝坐起身,睡意惺忪的眸望着温九,像是林中刚初醒的小兔,眼里尽是单纯与无害。
“刚回来。”
谢秉安看了眼小姑娘微微散开的衣领,搭下眼帘避开:“娘娘梦见谁了?”
蔚姝起身下榻,哼道:“还能有谁,自然是无恶不赦的谢狗。”
谢秉安:……
想到谢狗今天对?她做的事,蔚姝就恨的牙痒痒,她坐在妆镜前,取出?匣子里的小人,手指用力掐住小人的脖子,想到梦中的一幕,又羞又气,怒道:“谢秉安就是一个大?奸大?恶的死太监!”
“老天爷为什么不一道雷劈死他!”
“我恨死他了!”
蔚姝不停地发泄怨气,恨不得亲手手刃了谢狗。
谢秉安:……
发泄了好一会,蔚姝终于将肚子里的怨气散去了一些,她忽然想起一茬事,转头?问:“温九,今日在筵喜殿,我听谢狗说,李道长每日给我吃的有补药,可我未曾吃过,他为何这么说?”
谢秉安抬眼看向蔚姝好懵懂的眼,启唇道:“补药都在娘娘每日的膳食里。”
“难怪。”
蔚姝掀起袖子,看了眼颤着细布的左手腕,也不知?这种遮遮掩掩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看着蔚姝单薄纤细的脊背,谢秉安捻磨着手指,漆黑的眸深邃难测。
看来,这次把?小姑娘欺负的狠了。
天气逐渐转凉,这几日蔚姝待在乐明宫,再未踏出?乐明宫一步。
那日从巡监司回来,谢秉安也未找过她,蔚姝每日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她走?到支摘窗前,探身看了眼窗外,秀眉轻蹙:“咦,云芝与温九都不在吗?”
勺红道:“回娘娘,温九一早起便去承乾宫了,云芝姐姐去乐明宫外转悠去了,说是待会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