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又回归了寂静,路灯一盏一盏的从沉阮阮的脸上略过,鹤漪时不时偷瞄感受不出她的情绪。
沉阮阮的脸看着有点熟悉,似乎在学校的刊物上瞥到过几眼,只是没想到这个稳当开车的少女竟然比自己还要大上两届。
明明这圆溜的侧脸看起来像个小孩一样...
“抱歉,我刚刚没经过你同意就...”
“是我不好,惹你哭了,我跟你道歉。”
沉阮阮专注开车,目光没有从前方移开过,自己做雕塑的时候看过的各式性器官数不胜数,她自己上手做的也多了去了,并没把这当回事,确实是没有从别人的角度考虑了,这事她该道歉。
鹤漪听闻先是迅速收回偷看的目光紧张了一瞬才摇了摇头,这人明明个子这么小,却把晕倒的自己抱到了车上,从他现在良好的感受来看昏迷时应该没少受她的照顾。
“我这还有些暖宝宝,你拿回去用。”
似乎并没有把他当做一个异类看待,平静的接受了他的与众不同,就像对待一个本来就该来大姨妈的人,鹤漪想到他的家人,眼眶又止不住的泛红。
小的时候鹤漪家境优越,似乎并没有人把他是双性人当回事,总说着没什么,等长大了做手术就行。却没想到一朝变故,家道中落,父亲欠债跑路,母亲也改嫁他人,而他从鹤家少爷变成了那个妖怪,不过草草几日。
唯一救赎他的就是从小学到大的芭蕾,课费很贵,但还好老师惜才,鹤漪靠着勤工俭学和帮着舞房打扫卫生堪堪考上了大学。
跳舞的时候他可以忘掉自己这辈子都见不得人的丑陋病态,他也羡慕身边同学三两结伴而行,羡慕芭蕾舞剧里的唯美爱情,却实在没有被发现是异类的勇气,久而久之他就成了同学眼中孤僻的怪胎。
“是这吧。”
沉阮阮把车平稳的停在公寓楼下,将鹤漪的思绪拉回,看着熟悉的公寓楼门松了一口气。
“要我送你上去吗?”
鹤漪摇了摇头,他扶着门虚浮着脚步跨出车内。
“那个...”
“谢谢。”
他的声音啜啜没比蚊子大出太多,沉阮阮摆摆手表示不用介意,目送他上了楼梯才掉头离开。
车里还有鹤漪留下来的气息,刚刚怕他吹风难受而紧闭的车窗被沉阮阮摇下,点起一根烟砸吧着嘴脑海里全是鹤漪眼尾垂泪的脸庞。
双性小天鹅,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