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朝暮又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说:“其实我闲着也没什么事儿干,给你当几天助理也行,就当是赚学费和生活费了。”
宋熙临既没有表现的很激动也没有表现的很意外,像是早就预料到了她会答应一般,平静温和地回了声:“好。”随即又说了句,“工资从今天开始算,等回到东辅那天,我会一口气把你应得的酬劳全部结清。”
司徒朝暮又严谨地思考了一番,然后,很关切地问了句:“我这应该算是临时工吧?既没合同又没保障的,干得不好应该不会扣钱吧?”
宋熙临淡声反问:“怎么可能?”
司徒朝暮眉头一拧,振振有词地说:“可是我只是临时工呀!而且我只有十八岁,才刚高考完,哪里有什么工作经验?连个实习期都没有,怎么可能不犯错误嘛!”
宋熙临不改色,言简意赅:“实习期工资减半。”
司徒朝暮瞬间安静如鸡。
宋熙临:“还有问题么?”
司徒朝暮忍辱负重般攥紧了拳头,竭尽全力地露出来了一个和善的微笑:“那个、宋总,我想再了解一下,什么情况下会扣我的钱呀?”
宋熙临面无表情,一字一顿:“不符合公司着装要求,光脚穿拖鞋上班。”
司徒朝暮:“……”这么有针对性么?
虽然超级恼怒,超级生气,但是看在钱的份上,司徒朝暮也只能乖乖巧巧、服服帖帖地回一句:“好的,宋总,我明白了,今后一定改正一定注意!”
宋熙临:“……”
这绝对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如此清晰直白地感受到了钱的好处:能买来无赖之徒的尊敬和爱戴。
跟在宋熙临身后登上私人飞机的那一刻,也是司徒朝暮这辈子第一次如此清晰直白地感受到了金钱的好处:能买来许多许多普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体验的顶级奢华待遇和服务。
这是一架小型商务机,左边临窗是一排白色的真皮沙发和配套茶几,右侧设置了两套空间宽敞的真皮卡座,可供几人对坐聊天,谈论业务。
其中一套卡座的桌面上整齐有序地摆放着一套崭新的电子设备:两部手机、一台超薄的笔记本电脑、一张平板电脑。
全都是最新款式最高配置。
宋熙临在桌边坐了下来,顺便示意司徒朝暮去他对面的那张皮椅坐。
带司徒朝暮坐定之后,宋熙临才开了口,有条不紊地对她交代道:“这些是给你准备的办公用品,集团内网的登录方式和那家酒店的资料信息已经全部发送到了你的专属邮箱内,我需要你在飞机落地之前将这些信息全部牢记在心。”
司徒朝暮听得一愣一愣:“不是,等等,我、我我、”她想问的问题有很多,却不得不一个一个问,“什么专属邮箱?我怎么不知道?”
宋熙临回答说:“打开那部黑色手机的备忘录就能看到。”
司徒朝暮立即将那部黑色手机拿了起来。
没有屏保密码,她直接就将主页面打开了,迅速点击备忘录去查看。
与此同时,宋熙临又交代道:“两部手机都已经安装好了手机卡,你需要牢记这两个手机号码,并清楚区分,这部黑色手机办公用,白色的那部接听私人电话。”
司徒朝暮又是一愣:“啊?可是我有私人电话呀,必须换号码么?而且我爸刚给我买的手机。”
宋熙临:“……”
就这么一个瞬间,他那张向来沉稳的脸上竟然露出了无法掩饰的无奈表情。
司徒朝暮眨巴眨巴眼睛:“你想说点什么么?”
宋熙临不得不按耐下满心的无奈,手把手地教她怎么去当一位合格的总裁秘书:“我的时间有限,不可能时时刻刻地盯着手机等待接听,所以你需要帮助我记录下每一通电话的内容,提炼有效信息,及时传达给我。你所接听到的每一通电话的性质也有所不同,有时是公务,是合作方或者同事打来的电话;有时是私人的邀约或者非官方的私下沟通电话,所以我才会给你两部手机。”
司徒朝暮这才明白了,那部白色的电话不是让她自己用的,而是为了接替宋熙临接听他的私人电话。
纠结着思索了片刻,司徒朝暮还是决定再问一句:“那个,能有多私人?太私人的话我夹在中间是不是不太合适?”
想什么呢?
宋熙临的脸色青了青,斩钉截铁地回道:“真有那种电话也轮不到你来接。”
司徒朝暮:“……”原来是我想多了。
不过她也明白了,宋熙临自己手里肯定还有一部更私人的电话,于是就放心啦:“哦,好的,宋总。”
宋熙临略带心累地叹了口气:“没有其他问题的话就开始看资料吧,你的时间不多,飞机落地之后就要去和那些老狐狸们周旋应酬。”
“哦。”司徒朝暮立即打开了笔记本,按照邮箱中显示的账号密码登陆宋氏集团的内网,嘴却没闲着,“这可是你们集团内网呀,我就是一个连合同都没签的临时工,你怎么放心把账号密码都给我呢?就不怕我窃取你们的集团机密?”
宋熙临不改色,平声启唇:“你也得有那个能耐。”
司徒朝暮:“……”侮辱人了啊!
但是,谁让人家是老板呢,是给她发钱的人,她只能忍。
嘁,万恶的资本家!
虽然司徒朝暮一个字都没有说,但宋熙临还是把她内心的那份不服气和怨气读了个一清二楚,因为,她的白眼都快要翻到外太空去了。
“有意见就直说。”宋熙临冷冷道,“不用藏着掖着。”
还藏不好掖不好,让他看得明明白白。
司徒朝暮连头都没抬一下,一边浏览着电脑屏幕显示的资料一边说:“小人哪敢对您有意见呐,您是我老板,我不得看您的脸色行事?”
宋熙临:“……”现在到底是谁看谁的脸色?
紧接着,司徒朝暮又长叹了一口气,语调卑微,凄凄凉凉:“也是我的不对,我自己没什么骨气,人家随便给我五斗米我就折腰了,哪怕是被算计了也任劳任怨……哎,这大概就是人家常说的给人当牛做马的命吧。”
宋熙临都被她这番言论气笑了:“我只不过是聘请你当我的助理,怎么就成了算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