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虚道:“贫道虽然法力不能登大家,这一点点我还是错不了的。”
玉娘争辩道:“可是这孩子一直以来都没有害过什么人呀?他还是个小孩子,怎么会去害人?更不用说勾魂使者,道长,你不觉得你是一派胡言吗?”
道虚合掌道:“南无佛量!或许是因为这里是妓院,阴气本来就重,与他本身的阴气融洽在一起,所以许多年来都相安无事,但随着他渐渐长大,他天性的阳气就会提升,与他体内的阴气发生冲突,地狱之晦气就会散发出体内,祸及周边的人了。据我推算得知,他在他出生当晚就已经让两个人丢了性命,一个是他母亲,一个是你的丈夫。”
玉娘道:“不要说了,他的母亲是死于难产,我的老爷是死于脑血管爆裂,根本与他无关,道长为何一定要往他身上推?”
道虚叹道:“贫道只是说事实。”
玉娘晒道:“你的事实也不过是你的推算罢了。”
道虚无奈,继续道:“和他在一起的人都会受到他的牵连,都会沾上他的晦气,如果我推算没错的话,三年前你们这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你被人污辱了,而与他时常接确的一个女人,也是在三年前的那晚死了,这其实归根结底都是他命犯阴煞之过。信与不信,在于你,贫道只是路过顺便提醒于你,这里在不久的将来,会有大事发生,也许是你一生中不愿见到的惨事。”
玉娘心里也开始忐忑不安,她道:“什么样的惨事,道长能言一二吗?”
道虚道:“会有许多人失去性命。”
玉娘沉默了,虽说他不信颜罗玉会是阎罗王派出来的勾魂死者之说,但是,道虚说的话也不是一派胡言,由此看来他是有一定的道行的,那么他的预言就有一定的可信度,她不敢轻信,也不愿信,她却也不得不信。所有的迷信都是因为某种言说击中人的心灵深处埋藏的脆弱的因子才能实现它迷惑的功效的,道虚对颜罗玉的身世的推算出来的真实性,刚好打开了通向玉娘的心灵之门,使得心灵因为外界的放侵而变得有些迷茫。她道:“有解救的方法吗?”
宁可信其有!
道虚又打了个道号,才道:“解救的方法就是让他永远离开你们。”
玉娘痛苦地道:“你是说让玉儿离开我们?”
“不!”道虚道:“让他永远离开,就是让他回到他原来的世界——地狱!”
玉娘眼瞪得老大,指着道虚喊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请你出去,这里不需要你的妖言惑众,送客!”
“你总有一天会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的!”道虚重重地放下一句,然后自行按原路返回去了,很快地就从玉娘的视线消失。
他来的突然,去的茫然。
但他的话,对于玉娘来说,比他的到来更突然,更令她茫然。
“玉姐,你相信他说的话吗?”红珠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她转身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红珠道:“你们刚来一会,我就知道了,那个道士说的一切,我都听到了,玉儿真的是他说的那样吗?你知道的,玉儿是很可爱的。”
玉娘道:“是的,玉儿是可爱的,可是,唉!”她不接着说下去了,只是凝视着面前的红珠,和红珠相对无言,终于叹出一口气,拉得空气也变长了,道:“不管玉儿怎么样,他总是我们的孩子,我们不能伤害他,也许那个道士说得都是胡言,玉儿是个好孩子。红珠,你回去睡吧,我要到前院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