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有可能知情的人,都是她难以接近之人。
江晚渔不由得重叹一声,垂眸看着手中的账簿。
等等——
这账簿好生怪!
看起来不像是全部复刻原本,而是将一个月的账簿内容汇总成一页。
这三四本账簿,涵盖了这几年来的所有账簿,但都是记录个大概,没有详细的内容。
这样的账簿,怎么看都不像是爹爹为了圣上预留下来的一份。
更像是,为了给其他人过目的而写。
爹爹究竟是何用意?
她思来想去仍是想不通。
“罢了,今日且先到这儿。”她喃喃自语,将那几本账簿藏好。
折腾了一日,她乏累得紧,干脆好好歇一歇,等明日来了精力再去思考。
双溪在她回府的时候,已经给她煮好一碗姜糖水,就等她趁热喝下暖暖身子。
换下凌庭萱给的衣裳后,她稍微擦了下身子,又换上自己的衣裙。
“双溪,帮我把这套衣裳拿去丢了。”
“丢、丢了?这套衣裳看起来很新呢,姑娘怎么就不要了?”
“看着碍眼。”
双溪嘴里念叨着可惜,可还是很听话地丢掉了。
刚从后门折返,双溪就看到一个人影急匆匆地往玉笙居跑来。
定睛一看,是青雨。
“站住!”双溪喝声道,“你还敢来玉笙居,以为姑娘孤零零一人好欺负是吧?姑娘救了你,你跑去伺候主院那人,真是不要脸!”
青雨色不宁,“双溪,你让我进去吧,我找姑娘有事,是很重要的事!”
“我呸!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无非就是构陷姑娘、反咬一口姑娘!”双溪面带凶色,挺身挡在青雨面前。
“双溪,上回的事情我已和姑娘解释清楚,你莫要不依不饶!我找姑娘真有急事,待会主院的人回来,我就没法儿告诉姑娘了!”
“呵,我不依不饶?我看是你意图不轨,你要敢跨进来一步,我可就动手了!”
青雨执意要闯,双溪也毫不犹豫举起手掌。
啪——!
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玉笙居周围。
五个红红的指印留在青雨脸上。
可青雨连眼眶都不红一丝,仍一脸坚毅,“我要见姑娘!”
许是巴掌声太大,吵得江晚渔端着一碗未喝完的姜糖水,从卧房走了出来。
“双溪,怎么了?”
她朝玉笙居院门望去,看到双溪和青雨两人互相横眉冷目,青雨脸上还有红红的印子。
“姑娘!我有话与你说,是关于那日的事!”青雨越过双溪,一心只想与她说话。
“双溪,让她进来。”
有了江晚渔的允许,双溪才不情不愿地收回手臂,让出一条路。
三人进了卧房,将门紧紧关起。
来不及说旁的事,青雨开门见山。
“姑娘可还记得,上次我猜测那崔氏与外人会面一事?”
江晚渔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今日我奉小姐之意,到酒楼里买烧鸡和酒酿,当时人太多,掌柜的让我先坐在一旁等候,我便随意找了一个角落,不曾想竟看到了崔氏进了酒楼!”
“她鬼鬼祟祟地上了二楼,像是与人约好在此处,我便偷偷跟着,才发现她是与一外男碰面,两人举止亲密,有说有笑,厢房关上的那一瞬,那男子竟摸了一把崔氏的腚!
“我一看两人关系不一般,便马上回来将此事告诉姑娘了!”
青雨将自己看到的全都说了出来,惊得双溪一直没合上嘴巴。
江晚渔若有所思,半晌才道:“这事我知道了,你且先回主院,莫要与任何人说起。”
“是!”
青雨离开后,双溪迟迟道:“姑娘,这崔氏竟与外男有染,要是被大人知道去,不晓得大人会怎么做。”
她觉得祁屹就算知道,也只是将崔氏赶出去。